“可是。。。”
“这件事不是一天半月能解决的,是国之重项,你我还够不到这个资格。李三郎,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其他事,徐徐图之。。。”
李隆基立在原地眸子收缩,那颗隐藏在暗处的种子狰狞地萌了芽。
娄海晏闹肚子闹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消停,整个人浑浑噩噩疲软无力,圆胖如枣的脸已经瘦脱了相。参军端来一碗浮着几片羊肉的索饼让他补充体力,被他厉声喝斥回去了。
“士兵在前线备战挨饿受冻,我在这里不事生产却能吃肉,实在有辱气节!”虽然卧病在床,娄海晏仍然十分注意形象,身上收拾得干净整齐,鬓发整理得一丝不乱,“你们把饼端出去,散给守卫的士兵!”
参军觉得这个文绉绉又古板的中原官员在军营里实在鹤立鸡群格格不入,但碍于他是监军,不敢随意违他的意,便老实将索饼撤走。
娄海晏看了看毡帘,深呼一口气:“军医怎么还没来?”
旁边侍卫答:“军医一早去给临淄王治病了。”
“什么!”娄海晏差点从床榻上跳起来,“临淄王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通报我!”
“昨天半夜。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向您汇报。”
“哦。。。”娄海晏缓了缓情绪,道,“郡王身体要紧,等他先休养一阵,我再去拜见。”
等侍卫全部撤出,娄海晏才低声感叹:“都说相王懦弱平庸,没想到他家三郎倒是个硬气的,不仅冒死送出王庭舆图,还设法逃出大漠,有勇有智,比武氏那一堆宗亲王子有骨气。”他身体脱水严重,口干舌燥,索饼汤没喝成,就想倒碗温水来喝。于是他挣扎着站起身来,谁知身体太过虚弱,又是两眼一抹黑,直直栽倒在榻边。
浑浑噩噩中,娄海晏听到身旁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既把不出是什么毒,那就去伙房取一些百草霜来。”话语温柔又透着一股虚弱。
过了一会儿,娄海晏觉得人中疼痛,脑海意识逐渐加强,他便试着睁开了眼睛。
一张惨白的、年轻又俊俏的脸映入眼帘。
“你是谁?”娄海晏在元白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他是我的医师。”另外一个冷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娄海晏朝旁看去,还有一个年轻后生站在那里。对方穿着将官衣袍,外着银白铁甲,身姿威武。但这个年轻将官却不是伏帝匐。
“你是。。。?”
“相王府,李隆基。”
“哦,李郎君。”顿了片刻,娄海晏突然反应过来,惊得一个踉跄,翻身就爬起来准备下床行礼,被李隆基一把扶住了。
“军营之中,不必虚礼。”李隆基说话十分果断,倒真带着几分将官的气质。
“啊。。。”娄海晏偷偷呼了口气,“听闻郡王涉险,下官心急如焚日夜祈祷,好在郡王平安归来,下官。。。”
“客套话不必说了。”李隆基平淡说道,“娄御史先治病,后续军政要务还需要娄御史一一记录,回京禀报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