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们竟然监守自盗!”杜晦明气冲冲指向二人,瞪大了眼睛。
地上的男子一边喊着疼,一边颤颤巍巍指向张三:“是、是堂兄指使我偷的。。。”
张三歪着嘴喊道:“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偷的,干我何事!”
“是你告诉我金箔藏在杜工部房中的石榻暗龛中的!刚刚大家慌乱出来之时,让我趁机进屋偷金。”
刀尖抵着脖子,牙齿被踹出了血搅在嘴里腥甜难受,张三啐了一口血水恶狠狠道:“你、你胡说八道!”
慕容毅走近,利索地将张三衣领拉开,火把靠近,火油滴落在其胸膛,滋滋冒出几缕白烟,一股烤肉的焦味扑鼻而来。
匠人们看得嘶了一声,纷纷捂住心口。
张三疼的哇哇大叫,喊道:“我招我招!”
慕容毅冷哼一声:“早点说不就好了。”
张三哆嗦着身体,咬牙道:“方才大家得知山口有异纷纷跑出,我在忙乱中听到杜工部吩咐张工要藏好石榻下的金箔,我一时猪油蒙心,便叫堂弟趁乱行事。。。”话音刚落,便疼晕了过去。
杜晦明皱着眉头,脸色愈发青灰。他躬身道:“下官治下不严,竟在辖所出了监守自盗之事,在少卿面前露拙,何其惭愧!”
李隆基借着火光看向杜晦明,眼中起了一丝玩味,半晌,他缓缓问道:“敢问杜工部,千佛洞可还有其它人?”
杜晦明瞥向远处道:“额。。。倒是还有几人,是甘州发配过来的苦役,佛龛的运石人,宿在西王母庙附近,平时与匠人来往甚少。另外就是沙州翟府的一些护卫,平时协助造窟和采买,不过他们不住这里。他们白日里干活,夜里回城中住宿。”
“嗯。”李隆基对他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点头道:“夜深露重,打扰杜工部休息,见谅。但今夜官窟出了偷盗之事,杜工部身为当事者,按例需随衙役入城,明日待衙门录完结案书再回。”
“这是自然,下官定全力配合少卿。”
杜晦明看向李隆基,面前的年轻郎君早已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他站在那里,星光洒在他的头顶,面如冠玉,身形朗朗如青松,像极了!真是像极了!
杜晦明施了一礼,随即掸了掸衣袍,和慕容及一众衙役押解张三等人,趁着夜色策马而去。
李隆基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召来十四。
“你跟着回去,盯着杜晦明不要让他死了。”
“是。啊?”十四表示不解,“阿郎的意思,杜工部有危险?”
“杜晦明有问题,今夜他在拖延时间。”李隆基冷冷道。
“阿郎觉得绑走李小娘子是杜工部手笔?需要我回去给他撬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