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日来这村里接个人,居然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她如今年纪一大把了,赶了这么久的路,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原以为给这家人一笔银子,他们就会乖乖地把小姐送还回来,倒是不曾想遇到了这等麻烦事。
安婆子向来是个精明人,不然也不会在候府混得这么开,她轻微的调整了下表情,没有理身边的小丫鬟,只面色和蔼地朝季泽走去。
她笑了笑,温声问道:“你就是季泽?”
季泽没说话,默默地走到躺在地面上的小厮身旁。
看样子也才十七八岁,脖子上是干了的血迹,他没看到伤口,因为上面敷了一层草药。
季泽猜想是他娘为他敷上去的,这是系统商城里的草药,效果还不错,能保住他的命。
至于愧疚什么的,他心里一点也没有。
季泽十分了解大白的性子,如果不是这人伤害到了小孩,它绝不会动口咬人。
安婆子看见这一幕,心下微微诧异,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这孩子倒是个心肠不错的,听这些人说他刚参加了今年的县试,今年不过十岁之龄,可惜生在了农家,就算他破除万难,将来进士及第也不过能得一个小小的官职罢了。
生在寒门,再聪慧又如何?注定了他走不远。想要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可不止是聪慧就可以的。
想当年,候府还如日中天的时候,她帮着老夫人为府中的庶女选择合适的夫婿时,便专门从这些人当中挑选,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想到这些,安婆子心中微叹,对季泽方才不答话的不满也消减了些,但她面上不显,“季公子,老婆子知晓你也是个读书人,看在你和小姐的份上,今日我们府中被那孽畜咬伤的事可以不追究。”
“但是我们小姐,我却是非要带走不可的,你可明白?”
季泽冷冷地看着她,随后突然嗤笑一声道:“到底是谁追究谁的责任还不清楚,您可不要乱说话。”
对峙
听季泽这么说,在场的人都有些疑惑,难不成还有其他什么说法?
安婆子不气反笑,一个十岁的稚童她还会怕他不成?
看这一家人能说话做主的应当就是他了,她跟他爹娘掰扯不清楚,跟读书人说清楚其中利害,让人知难而退倒是简单容易些。
她还是那一副宽厚的样子,笑道:“你可知你母亲犯下了拐卖人口的大罪,是要下牢狱的?且那孽畜咬伤了我们候府的人,若是他死了,这孽畜不仅会被乱棍打死,你们家还要赔偿一笔银钱。还有,我们候府的嫡小姐可不是什么童养媳,她还在襁褓时便与京城的贵人有了婚约,这贵人不仅是你等想象不到的存在,就是我们候爷也不敢招惹的。”
李氏和季大根一听,汗水都落下来了,站都站不稳,两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见他表情镇定自若,才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只是,这,这他们咋不知道买个娃还犯法了呢?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