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暗自偷笑,想不到曾先生还挺腹黑的。
他正想和顾云逸说话,便看他眼神奇怪地看着方才那位穿绸缎的小公子,两个人正对视着。
难道他们认识?
季泽一不小心将心里的想法问出了口,“云逸兄,你和那位可是认识的?”
顾云逸回过神,苦笑一声,“嗯,他是我嫡兄。”
见他不再多说,季泽便知道还有其他什么隐情,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自己的二哥也在这儿,但他并不准备和他打招呼。
季家宝看着季泽同莲乡镇唯一的廪生有说有笑地一起走过来,眉头一皱,一个老童生教的学生怎么配和廪生待在一起。
肯定是曾秀才被他蒙骗了,识人不清才会对他这般好。
他忘了,他嘴里的老童生也是自己宗族的族长。
季家宝十分厌恶憎恨季泽,要不是他娘给酒楼的掌柜送了方子,让掌柜的寻了大哥的错处,将大哥撵走,大哥就不会失去这个好差事,他家也不会少了一笔进项。
都怪狗娃子,让他的零花钱都比以前少了许多。
忽然,想到什么,季家宝唇角勾起,他想到一个让狗娃子尊严尽失,再也抬不起头来的好法子。
三弟,你不是被神仙点拨过的吗?我倒要看看,你待会儿怎么应付这临山县真正的神童!
季泽感受到一道恶意的目光,抬头看去,正好见季家宝低头在和顾云逸的大哥说着什么。
忽的,只见对方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t自己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有讽刺,也有不屑。
季泽顿时感觉心累,这里的人,除了他们这边的,都有毛病?
顾云逸也发现了,他担忧地看向季泽,摇头道:“小心些,勿要得罪了我那兄长。”
“他是谁?”季泽终于没忍住,问道。
顾云逸声音清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直呼二人姓名道:“顾云鹏,是顾桡,顾县令的嫡子。”
原来是真的,县令大人的儿子真的是季家宝的同窗。
那云逸兄,岂不也是顾县令的儿子了,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顾云逸猜到了季泽的心思,垂下眼,低声和他说:“我是庶子,是由于身体不好而被放弃了的废物。”
“顾云鹏才是天才,是整个临山县的天才,不管在哪里学习,他都能独占鳌头。而我,是县城里的那些所谓的清高的秀才们最不愿意收做学生的病秧子,他们要讨好县令夫人,所以便恨不得我立刻去死,再不出现在顾云鹏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