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车里什么东西都有,俟祈哥哥与我,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
沈芙抢先一步道,他们带了东西,只是随时准备在马车内罢了。
万不能说江容景的一句不是。
“还是芙儿好。”
说着,俟祈装模作样的拽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江容景见沈芙要出去,一把将她按下,自己走出去府门拿来了吃食礼品。
趁江容景不在,俟祈朝沈芙招了招手。
沈芙走上前去小声问道:“你可是口渴了?”
“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沈芙听话走近一些。
“昨夜那些人,后脖颈都有一个黑色的字样。”
“瑞。”
“你们在梧国之时,皇上下令将四皇子押送至南部偏远之地,途径江南。”
沈芙抬头看他,“这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江容景说?”
其实他们二人昨晚多有猜到,只是沈芙亲耳听到从俟祈口中说出来,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容景重情,最是讲究情义二字。他从小没了家人,于你来说是一情字;于我和他在江南的姑母一家是义。
“若是让他得知,我生怕他会冲动下江南将四殿下捉来。”
“可……四殿下又与你有着至亲血缘。我不愿让他为难。”
彼时,站在门外的江容景双手抱臂,眼前盯着的某一方积雪却在阳光的照耀下化成了水。
就如同他的内心。
从周遭的漠不关心到心底的片刻柔软。
江容景的变化离不开沈芙,离不开他身边之人的用心对待。
江容景幼时是不幸的,但他现在又是幸运的。
“砰!”一声,几大盒礼品被他直接“扔”在了床上。
“就这么一些,多的没有。”
俟祈乐开了怀,抱着那些东西连忙道:“这些便足够,这些便足够,嘿嘿。”
沈芙和江容景在此处待了许久,又听俟祈将昨夜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个绘声绘色。
到了午时,老爷子忙走进来关住了房门,说什么都要留两人吃过午膳再走。
沈芙原本想走,却听到俟祈“虚弱”的叫喊声。
“留下嘛,留下嘛。”
江容景回应俟祈父亲:“那我们便叨扰您了。”
老爷子摆了摆手,“哪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要不是俟祈他跟着你,恐怕遇到危险都不能自保呢!”
此话一出,沈芙看见江容景的神清落寞下来。
“可是……若是他不跟着我,也不会遇到这些危险。”
江容景叹了声气。
方才说话声音很小,沈芙却听了个清清楚楚,随即伸手轻抚他的背安慰。
待小厮将菜上齐,江容景扶着俟祈来到了桌前。
只是眼前的人要多了些,完全比上午那些人要多上许多。
正中央坐着白发苍苍的老人,沈芙深刻记得,他们刚来时,用早膳的桌子上并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