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景?”
“我在。”
“你在看吗?我将团扇放下了。”
沈芙微微偏头想看看江容景现在在何处。
沉默片刻,江容景轻声答道:“好。”
沈芙将扇子慢慢放下,小鹿般灵动的眸子看着江容景。
她不知,为何现在江容景比她在拜堂时还要紧张,明明方才在屋外还说话来着,如今倒是一言不发了。
“殿下很美。”
沈芙听了脸边红晕而起,此时就算是都城中最最好的脂粉,都不及她的颜色。
“成婚之后,便要喝合卺酒了,我来扶殿下。”
沈芙有些想笑,从床榻到那桌边只差几步的距离,何须人扶着。
江容景倒了两杯,一杯递给了沈芙。
她定定的看着江容景,举起酒杯与他手腕相缠。
一饮而尽。
沈芙是不会喝酒的。
一杯下去脸便红了起来。
江容景将二人的头发剪了些下来,缠绕起来仔细放在了重要之处。
“江容景,这酒不是要亥时喝吗?”沈芙已经有些晕了。
“江容景”
看着眼前的沈芙如此唤他名字,他便想到了之前她喊其他人哥哥之时。
“我在。”
“殿下,如今成婚后,应当叫我什么?”
沈芙眸子清明,呆呆愣愣的看着他,江容景本就比一般男子要更为俊美,如今在烛火的映照下,更好看了些。
她甜甜地喊道:“郎君。”
江容景原本严肃的眼眸,瞬时便温柔下来,像是化作了一汪春水,将自己的心击败到溃不成军。
红罗锦帐挡住了外面的喧嚣,喜烛长燃,江容景扶着沈芙缓缓而下,光透过薄纱影子落在屏帷上,模糊而柔和的光影交织,形成一副惹人心动、震人心弦的画卷。
沈芙醒来时,江容景就坐在床榻边,他身上的红色喜服已然不见。
而自己,头顶沉重的凤冠也被卸下,喜服被褪去,只剩下白色的里衣。
她见江容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
沈芙清了清嗓子,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说不出话来,有的只是低声的嘶哑。
“芙儿,你醒了。”
江容景回过神来,见她如此连忙起身走至桌案旁为她倒了杯水。
“来。”
沈芙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借他的力坐了起来。
她接过杯盏,小口小口的喝着水,良久,直到嗓音回复一些,她才开口说话。
“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第二日。”
沈芙愣了神,随即将杯盏给他,走至铜镜前看自己。沈芙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原来她是真切的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