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一个人找不到故意藏起来的人。
直到,直到沈芙再次成婚之时,沈蔚心里也在赌,赌何慕云是否会出现。
他故意在宫中批奏折,延迟时间到了府上。因为他直到,若是自己在,她一定不会久留,而是上门道贺便离开。
沈芙不愧是沈蔚宠到大的妹妹,见她来了竟跟她攀谈着,留足够的时间让沈蔚见她一面。
正堂的宴席快要结束了,江容景也是时候回到洞房。
沈蔚向何慕云发出了邀请,想与她饮最后一次酒。
看起来那样风轻云淡的他,其实心中紧张的要死,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却藏在了袖口中,紧紧攥着。
何慕云没想到自己去同沈芙告别时,能遇见沈蔚。
其实她心中留有侥幸,也想见沈蔚一面。只是怕沈蔚不愿见她。
毕竟
听到沈蔚的声音时,她全身忽然僵住,想离开的脚步也无法挪动。
她直到,如果今日离开,便再也见不到沈蔚。
当沈蔚说出那句话时,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最后饮一次酒,应当没什么问题的吧?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大胆。
裙裳交缠,何慕云的发拂过精致的杯盏,也抚过她拿着杯盏的纤纤玉指。
沈蔚在正堂之时,已经躲在角落里喝了许多酒,如今在这无人的后院,又有轻纱遮挡的湖中亭。
他不再想忍耐,只想将这些日子来的思念倾注。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何慕云连连后退,这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沈蔚。
“你不是说你要跟随家中长辈离开都城吗?若是我下旨,不允呢?”
何慕云听了他的话顿住了,随即便自嘲般笑起来。
“如今我只是一介罪臣之女,如何能留在都城?皇上没有下旨抄家,民女已经万般感激。”
沈蔚见她起身就要离开,忽地抱住了她的腰。
这么些年来,何慕云温婉贤淑,做好了都城闺秀的典范,纵使她比沈蔚要大三岁,但心中还是想像其他坊间女子一样,名正言顺嫁与沈蔚。
如今沈蔚成了储君,她却成了罪臣之女。饶是沈蔚慈悲,念他们往日情深,何慕云也不想再与之纠缠。
更何况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底气,如何有脸面再占据他身边的位置?
“是我非你不可,你可不可以不走?”沈蔚话音刚出,耳朵便靠近她腰间。
何慕云被他的话说的有些心动,但仍旧无法面对先前的自己。
她承认,自己是做过成为皇子妃的梦,但现在美梦破碎,她便是想,也只能尽数咽进肚子里。
手移到腰间,将沈蔚紧紧抱着的手重重掰开来。
“我先前,害了芙儿,她对我那样的好,我却害了她。殿下,还请不要再挽留。”何慕云话语中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我知道,那不是你本意。芙儿她没有事,更何况你行动时,实在是有些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