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哆嗦。
听冰冰说话我总打哆嗦,真奇怪,他的话又不是窗外的风。
嬷嬷与我说过,这就是帝王的不怒自威。还叫我多学着点。
现在看这一屋子的人都战战兢兢的,我倒是觉得这不怒自威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只关心今天他有没有带着糖,于是认真思虑怎样开口试探。
可我还没有思虑好,颖嫔倒是先说话了,只见她柔柔弱弱福了福身,一脸的委屈,“嫔妾只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谁知娘娘忽然发病,暴起而扑,竟生生将颖儿手上的一块肉给剜了去。”说罢便哭了起来。
她竟然哭!?
她还有脸哭?!
胡言乱语!
我连忙站起来摇头,“不是不是,冰冰你别听她胡说。”
冰冰不知为何有些差异,挑了挑眉说,“哦?难为你还会为自己辩解一次,这么说,是另有隐情?”
不止冰冰差异,所有人都差异了,孙嬷嬷的眼中还闪烁着期待的光。
我义正言辞,“自然是有隐情的!众所周知——”
“善宝从来不吃人肉!”
屋内一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我。
嬷嬷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冰冰低着头不辩神色。
许久,他才轻声笑了一下。
“是,我自是相信你不吃人肉……”
冰冰走了,领着他的颖妃。
是的,颖嫔来我这里闹了一场升成了颖妃。
而我又被禁了足。
我总是被禁足。
嬷嬷说禁足的意思就是不能出去玩了。
我不以为然,进了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出去玩过。
我也不乐意出去玩,外面总是冷的很。我有吃有喝有嬷嬷有宫女姐姐有小红就够了。
桃枝是宫女姐姐里的其中一个。她总是威风凛凛又嫉恶如仇,常常为我打抱不平。
桃枝半跪在我面前给我擦伤药,大颗的泪滴蓄在眼眶里,气的快哭了,“那颖嫔恶鬼一样,蓄这样长的指甲做什么,看看这脸都被戳成什么样了。皇上也真是,您到底是他的皇后,是结发妻子,他也就这样放任其他人侮辱,真是糊涂!”
她顿了一下,替我委屈,“那颖嫔当面叫你傻子,他也叫你忍了去……”
我摇摇头,“我本来就是傻子啊。”
桃枝看着我,皱起眉抿了抿嘴。
我笑了,“真的,大家都这么说。”
半晌,她叹口气,摸摸我的头,“娘娘不是。”
“哪里有傻子这么乖的。”
我又一次在梦里看见了他们。
苏景淮拉着纭墨的手笑,他笑,纭墨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