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人为什么这么矛盾呢?”
“贱呗。”罗莎漫不经心,拨动了下身上战甲的甲片。
“不是,姐,下次能不能委婉一点。”尤金抿唇。
“委婉?对你?”罗莎斜眼睨他,“你梦吧。”
“啧。”尤金顶了顶后槽牙,被怼得有些不服气,“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
“他带我去恶龙谷,带我去山下花园,注意我的心情,还送我鳞片。”
尤金越说,罗莎的表情越怪异。
他弟弟好像中毒了,是不是该叫医师来给他开个颅看看脑子有什么问题。
“哦,那鳞片呢?”
尤金的脸色立马又黑了。
“……要回去了。”
罗莎一听,立马笑得直不起腰,只能扶着廊道的墙壁。
尤金脸色阴沉得像是去矿区溜了一圈。
那天他刚斩决了图谋不轨的沃顿公爵,身上都是血,体内血热难凉,他回到房间,门一关,血腥味立马充斥满了整个房间,刚好诺安还在睡觉,他便想着冷水冲个澡。
谁能想到诺安揉着眼睛嘟囔着要尿尿就直接摸索进来了。好巧不巧他刚冲完凉,衣服不在身边,一览无余。
诺安刚睡醒,脸还红扑扑的,乍一见到不可置信的画面,眼睛瞪得比葡萄还大。
尤金起初想着好好哄哄,小家伙笨笨的,应该没问题,结果等他穿好衣服出去,诺安直接朝他伸出手,“鳞片还我。”
尤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怀疑是被冷水冻住脑子了。在他说话之前,诺安直接摸着他的腰,小手在他衣服里面钻来钻去,没两下就把他贴身放的鳞片摸了出来。
他急忙去握住那只手,想要掰开拿回鳞片,结果诺安不仅小脸神情倔得不行,那手摸着明明软软的,握起拳来扣都扣不开。
“不是送我了吗?”
“我送给漂亮公主的,不是给你的。”
“是我,一直都是我。”
“不是你。我不送给你。”
不管他怎么说,诺安都不松口。僵持许久,小家伙似乎是恢复过来了,直接化成龙形,破窗而出。
玻璃碎了一地,尤金追过去,一手撑在窗沿,翻身出去,诺安已经没了身影。其实他也不是不准诺安走,只是想跟他说,不用破窗,会受伤。
手上的血滴了下来,仆从听到声音追了过来,见他手上有伤,给他包扎了下,通知他王都那边有急事。
如果是一般事情,尤金就推了去诺安的洞穴找他,但侍从说,边境起硝烟了,他不得不先赶回王宫。
“行了,回去睡个好觉,明天一早出发。”罗莎笑歇了,拍了拍弟弟的肩。
“……嗯。”
尤金独自回到房间。
他枕边还有一只巴掌大的小兔子玩偶,是当时诺安晚上碎碎念“小兔子”时尤金亲自给他缝的,兔子体内的棉花还是掏的枕芯。只是缝完之后,诺安似乎不太喜欢,晚上睡觉还是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