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了吧。”
姜语靠陷进沙发里,仰头看流光溢彩的头顶装潢,光影斑驳轮转在面容上,瞳孔被细碎彩色填满,却仍是一团空寂,空白,空茫,“人干嘛非得揪着这些狗屁情爱烦着,现在想想真的挺有病,早两年我都得骂醒自己,出息。你可不能跟我后头走过来。”
孟仪抑着听到后句话的苦涩,欣慰笑说:“你这么想就好。”
“倒是有个好笑的。”姜语坐直身,正色看向孟仪,“那老男人今早叫人送了束花来,还带张卡片。”
孟仪噗嗤一声,笑得俯身:“这么老土?留了什么恋恋不舍的话?”
姜语又灌两口酒液,胃里空空地,净剩酒精翻涌,几次三番忍了恶心。磨蹭坐孟仪边上去,揽她肩,眯着眼睛,极力思考着些画面。
例如那束渐变呈软桃色的朱丽叶玫瑰,例如那张附面照片的卡片。
“大概在问一些……俗套情节的续集?”
她说着自己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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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语这天回去很晚。
有孟仪这个精神状态更不好的在,她没敢多喝酒,精力多半用去拦着她。到后半程,那姓周的才憋不住,找到包厢里来接人。
孟仪半醉半醒地,从他身上再倒回她身上,同她摇头,在她耳边悄声说没事的,就毅然地推离她,由周闻景揽着走开,到门口,还能笑呵呵地回过头来跟她挥手道别,说来日见啊……来日见。
姜语转头就红着眼,舌腔跟肺里全涌着苦水,跑垃圾桶边吐半天又吐不出,站直了,天旋地转,手捂眼睛上擦两把朦胧湿意,都分不清是吐懵了还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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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别墅里,姜语更意外徐梦还没去睡,等在客厅,刷刷手机,看看电视,就亮着厨前灯。
见到她回来,忙过来问她吃过饭没有。
姜语摇头。
徐梦笑笑说:“想也是没吃,身上只有酒气。”
径直再去冰箱翻一盒酸奶递给姜语,她是仰两口就扔了。又问她不嫌弃的话,就去下碗素面,空腹喝酒不吃点东西下去,胃受不了。
姜语迟疑着,说句:“麻烦了。”
等面做好,她差些都在沙发上睡过去。徐梦过来把她喊清醒,到桌边,站边上看她吃两口,询问口味,听到不错的评价,欣然笑笑,就站那儿继续等着。
姜语喊她先去睡,不用等她的碗,放着阿姨明早来洗。
徐梦纠结着说好,转身离开。
却到阶梯上时,反复两次三步回头——是被姜语喊住。
第一次,她轻道声谢谢。
第二次,她问早上那束花扔在哪里。
早前老爷子摔一跤,李京肆才跟李肃在老庄园跟碰过一面,往日各司其职少有相聚时候。
俩人在老爷子跟前问候,一人一边,陪着晒晒太阳,聊些闲话。
话题飘飘然就扯到了李沅身上,趁着他还没过来,老爷子提一嘴,说那姜家女儿也准备来。
讲这姜家虽是急功近利些,这女儿,这么段日子还真没挑出什么错来,等人来了,他也打算好好看看,差不多甭再拖吊人家,歇会儿又提点春天倒是不错,这季节感觉哪天都是好日子。
有意把订婚期拉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