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厢房的上面,可就是祁芙的房间?”她突然问到。
“是的,三楼的格局和二楼都是一样。”月娘答道。
“你们平时夜里可有人看守?”红鹤问。
“确实有人看守,为保客人们的周全。不过到子夜过后,客人们都入房歇息了,看守的人也会撤下。”
“难道从来没有过客人喝醉了误闯过三楼?”
“从未有过。”月娘回答:“妙音坊与其他青楼有所不同,坊中收费是普通青楼的数倍,来的都是岭南道里身份高贵,或有家世教养的客人。”
照这样看来,班翀昨夜的确曾睡在这里,后来不知为何移动到了楼上。红鹤不断打量着妙音坊的阁楼,企图要找出个中缘由。
“这青楼命案,无外乎情杀居多。”毛虎抚摸着短髯说道。
“与她相好的那位高大人是谁?”红鹤问月娘。
“回公人话,高大人原名高进宝,五品州司马辞官回乡隐居,是北山地主,身份尊贵,平日里性情急躁了一些,但也是因为爱惜芙儿。他绝做不出毒杀芙儿的事来。”月娘抹干眼泪说道。
“一个男人砸掉了女子心爱的琵琶说是因为爱惜她,你们这些人是从未被人真正爱护过么?”毛虎神色厌恶地说:“否则怎能将如此暴戾的行为理解为爱惜?我平时连娘子辛苦绣的花都舍不得摸一下。”
“劳烦毛大人随我先去看看那高进宝。”红鹤轻嘘一声:“妙音楼里本来都是被家人贱卖掉的女子,又何来被人爱护一说。”
两人转身走出楼阁,迎面却见到一位泪流满面的年轻书生。他跌跌撞撞往里冲,却被守在门口的不良拦住。
“何人?”不良怒喝:“此处已被封锁,赶紧离开。”
“祁芙可是真的出事?”那名书生的神色悲伤不已。
“可是席公子?”红鹤走上前去问道。
“正是。”书生站稳了,拱手行了个礼:“我听说祁芙娘子出事了,特意赶来。”
“听说你与祁芙相交甚笃?”
“我是一名琴师,因仰慕祁芙娘子的琴艺,所以与她多有来往。”席公子说道:“祁芙娘子的琴技乃岭南一绝,我平日里多有请教,不过因为手中拮据,也是在她有闲时才能见面。也多亏了祁芙娘子说服了老鸨不收我钱,只当与我见面时切磋琴技。”
“昨日亥时你在何处?”
“昨日我在学生家中授艺,他家就在南坊,是书香世家,请了我去为三个孩儿教琴,当晚就住在了他家。请问,妙音坊昨晚出事的,的确是祁芙么?”
“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