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直情绪紧张,这才留意,他换了香水。
身边大多数的人换香水,往成熟了换,往贵了换,或者只为换不同气味的尝鲜。
他却相反,时过境迁,又捡起从前的气味来用。
祝宵有一瞬的愣神。
祝沛龄瞧见的就是女儿推着行李,肩上挂着包,站在玄关愣愣发呆的傻样。
当即扬声:“见到小沈来就急着推行李走了?先等等,回来把饭吃了再走!”
祝宵回过神,乖乖把行李靠墙放好,慢慢挪到餐桌旁。
沈令章没有看她,跟祝沛龄就是否麻烦他这个话题,寒暄了几个来回。
现在太阳已经下山很早,夜幕渐渐降临,祝沛龄也不再留人。担心路上有什么意外,反复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临把祝宵送出门,又不舍得了,抱着女儿眼睛有点红。
除了过年,她们母女俩已经很少有机会,能够特别长时间地待在一起。
祝宵说外面冷,让她先回房间,祝沛龄还是把两人送到楼下,等车开出去老远,还在后面挥手再见,直到祝宵在后视镜看不见她的身影。
“下次再回来就是。”祝宵正隐约鼻酸,听见沈令章冷不丁这么说一句。
她“嗯”一声。
*
沈令章开车很稳,车里温暖好闻,祝宵看着车窗前蓝色天际线,忽然察觉到一点困意。
“先去接个朋友,介意吗?”
祝宵醒神,摇摇头。
赵星瞻上车时径直爬进的后座,进来时故意犯贱:“师傅,我的手机尾号是……”
话没说完,就看见副驾的长发身影,顿时卡壳。
原来三令五申让他别一上来就开副驾,先去坐后座,是因为今天香车载了美人。
赵星瞻主动打招呼:“你好啊。”
说完拍沈令章的肩膀,八卦的语气:“不介绍一下?”
祝宵转过头,入目是一个穿着十分潮流的年轻男人,衣服裤子都破着洞,理一个寸头,侧边似乎有个刻意剃出的字母,看不清是什么。
祝宵在江州见过太多时尚前卫的人,当下也不觉得怪异,向他点点头:“你好,我叫祝宵。”
“赵星瞻,”他也自我介绍,不放过那个最让他关心的问题,“你们俩是……”
祝宵说:“校友。”
余光里,沈令章似乎看了她一眼,祝宵忽略这道视线。
她又不算说错。
赵星瞻意味深长地“哦”一声:“校友啊,高中?大学?还是留学时候的?”
说完又否决自己:“应该不是读研的校友吧,你这么漂亮,我见过肯定记得。”
沈令章这时出声:“话再多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