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算被彻底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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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回家,天边有很漂亮的火烧云,粉色金色流光溢彩,铺开在城市上空,祝宵忍不住分心,直到被小区楼房挡住,才转过头认真看路。
视觉中央却被沈令章占据。
他多心机,站在两栋楼之间的空隙,舒舒服服被阳光映着,落日余晖最最温和,让他也变得夺目又温柔起来。
祝宵深知这是错觉,向前几步,问:“有事?”
沈令章微微一愣,很快恢复如常:“接你吃饭。”
“我吃过了。”
沈令章沉默,祝宵问:“还有什么事吗?”
她转变得太快,从赶他到吻他,从抱他到现在又对他不咸不淡,沈令章拿不准主意。
她昨晚还不是这样。
见沈令章不说话,祝宵便说:“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擦身而过。
沈令章拉住她的手腕,祝宵转身,两人这样互相望着,有路人从旁经过,好奇打量几眼。
“你是什么打算?”沈令章问。
祝宵垂了垂眸:“没有打算。”
“那昨晚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祝宵。”
沈令章叫她的名字,隐隐透出怒意。
祝宵带集训班,也遇到过油盐不进的孩子,父母交着高额学费,自己却不上心,任由父母老师怎样管教都无动于衷。那样的人在大多数人眼里是坏孩子。
沈令章在她咬他时也这样称呼,这三个字令人赧然,祝宵为让他闭嘴,索性捂住他的嘴自己来。
脸上耳朵潮红一片,情。潮却源源不断,好似几年的空窗都为等这一刻。
现在好了,她在他眼里大概又是坏孩子了,不过没有任何旖旎气氛,甚至有剑拔弩张的意思。
她不说话,半晌,手腕上的力道松开。
太阳下山很快,火烧云急速黯淡,凉薄的空气白日驱散后复又围拢,钻进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
祝宵不说,沈令章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自己不过是又一次自讨没趣。
“我知道了。”沈令章这样说。
他稳稳地走,走进高楼背光处,祝宵深吸口气,冷空气侵入肺腑。
她打个寒噤,转身进了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