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西楼还没来得及张口,阮冬羽就站了起来。路西楼顿住,以为阮冬羽又要“请”他们出去了。
但阮冬羽说的话却让路西楼意外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阮冬羽朝霍青川伸手,祈求道,“你们一定要将蔡寅送进监狱。”
阮冬羽给了路西楼一沓东西。
“当年事发之后,我去医院做了检查,报告我备份了很多,但只有这份保存了下来。”阮冬羽没有过多提及其中艰辛,语气更算得上冷静,“警局虽然受理了我的报案,可不知道蔡寅做了什么,最后都不了了之。”
阮冬羽嘲讽地笑笑:“起初酒吧没有辞退我,还给了我一笔钱,想要我就此闭嘴,不过我没有听,我开始找律师,试图告倒蔡寅。”
虽然阮冬羽还没说,可路西楼却大概猜到了后面发生的事了,临江太大了,这座城市里像阮冬羽这样的人数不胜数,他们只是谋生存的底层人,和蔡寅这种有钱人存在着质的差别,阮冬羽对上蔡寅,无异于以卵击石。
阮冬羽接下来的话,印证了路西楼的猜测,“但没有人敢接我的案子,我换了很多律所,他们一听到我要告蔡寅,就全回绝我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阮冬羽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场景,她不肯放弃,求律师帮帮她,然而他们都一一拒绝了她,却同时用一种可怜地眼神看着她。
“没有律师接我的案子,我也没想放弃,我开始打听蔡寅,知道有跟我一样经历的人后,我尝试联系他们。”阮冬羽抽了一个文件夹出来,放在桌上屈指推给路西楼,“这里是他们提供的证据。”
说到这里,阮冬羽沉着脸骂了蔡寅一句,“他是畜生,男女不忌,这些年未成年男女都……”
阮冬羽没忍心说出那个词,愤恨地住了嘴,定定地看着路西楼,“蔡寅在临江势力很多,很多人不敢得罪他,你们要当心。”
听阮冬羽说了这么多,路西楼心里生出一股火,强忍着才没失态,“多谢阮小姐提醒。”
阮冬羽嗯了声:“因为我不放弃,蔡寅开始找酒吧麻烦,酒吧没办法就辞退我了,那之后蔡寅不断让人堵我,威胁我,我在临江呆不下去,就回老家了。”
“但在回老家前,有人偷偷寄了一个u盘给我,里面拷贝了酒吧录像。”
阮冬羽一笔带过那段生不如死,她几欲自杀求解脱的黑暗日子,这并不是说岁月流转,她已经放下,而是隐忍多年终于看到了希望,阮冬羽不想节外生枝。
对付蔡寅这种人,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失去一切他所珍视的东西,阮冬羽要让他身败名裂,永远不能翻身。
至于u盘是谁寄的,阮冬羽到现在也不知道,不过她很谢谢寄u盘的人,至少让她手上多了份证据。
虽然阮冬羽和他们交流时看着很冷静,可往事是她心上的一道疤,今天一下说了这么多,就是重新撕开伤疤,并往上撒盐。
所以话一说完,阮冬羽便开始送客。
路西楼知道她不好受,也没多留,只是临走前问阮冬羽要联系方式,“有进展了我好告诉你。”
“这就不用了。”阮冬羽婉拒道,“我会关注新闻的,如果你们成功了,我看新闻就可以了。”
后厨走出一个男人,路西楼认出他是先前陪阮冬羽回来的那个,男人冲路西楼笑了下,很快就收回视线走到阮冬羽身边,看阮冬羽脸色惨白,他温柔地伸出手。
阮冬羽抬头对他笑了一下,自然地靠进了他的怀里。
“冬羽有些不舒服,我就不远送了。”燕临恒歉然道。
路西楼摆手表示没事,“那我们先走了。”
从早餐店出来,两人直接回了酒店。
“原来我们还要去找别的受害者,阮冬羽这下直接替我们少了份差事。”路西楼将阮冬羽给他的东西摊开在桌上,“不过我们最好还是亲自去一趟,说不定还能有别的收获。”
霍青川表示赞同:“那就这几天一起去了吧,省得后面还要抽时间到处飞。”
“行,我晚点订机票。”
“律师的事阿凌不用担心,我已经连续江怀远了,他会帮我们找到最好的律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