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卿接着问:“什么毒?”
“鸩毒。”
裴闻卿不语,若有所思。
所谓鸩毒,就是从鸩鸟羽毛中提取来而来的毒|药,毒性强烈,浸于水火或酒服下之后,服用后很快便会毒发致死。
其余三人也默不作声,各自摇头,表示不知,还望仵作仔细解答。
仵作却道:“不过,此人的所中之毒,是从肩膀的伤口上进|入体内,流经五脏六腑,而后毒发身亡。”
沈舒幼犹豫道:“你是说有人把毒放到他治伤的药里,把他毒死的……”
“可是……”李徽疑惑道,“昨夜山匪退回山上后,我便派人围了月亮山,一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人出入,哪里的药?毒又是从哪里来的?”
韦云安笑了笑,道:“人家就不能提前备好药吗?”
已经备好了药,又怎么会自杀?
“等等。”仵作又道,“老朽方才查验过,那人的伤口上没有任何治伤的伤药,只用布条缠着止了血。”
韦云安挠头道:“毒也不是吃进去的,也没有用治伤的药?那怎么会中毒呢?”
“既然是中毒而亡,势必留有痕迹,不会凭空出现的。”沈舒幼冷静分析,“其他东西都看过了吗?”
她话音刚落,李徽突然想到了什么。
“裴闻卿,你在山下守着。”他当即安排道,“我带仵作上山,再去寨里找找线索。”
韦云安二话不说,挽上他的胳膊,“我也要!”
李徽不同意:“你不是要保护裴夫人吗?你走了谁保护她?”
她怎么又被当成借口了!
沈舒幼:“……”
她转头看向裴闻卿。
裴闻卿仰天长叹:“我的夫人,我自会看好她……至于王妃,殿下还是自己照看为宜。”
免得李徽又怀疑他和韦云安之间有什么,前世这样的事情可不少呢!
“那好吧。”
李徽笑了笑,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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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同韦云安上山后,裴闻卿派人把她送回北驿馆,还特意派凌影带人来守着她。
一直到了晚上,裴闻卿才回来。
黑风寨一夜覆灭,最高兴的便是百花镇的百姓,自午后便开始庆祝起来。
楼下热热闹闹,挤满了人。
绿华知道她不爱凑热闹,便让店家把做好的饭菜送到客房里来。
主仆俩刚动筷子,裴闻卿连门都没敲,径直推门进来。
“去打水来。”
绿华自是不肯啃声,捧着没吃完的饭碗匆匆下楼去。
“忙了一天,回来不直接回房休息,又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心中窃喜,又不敢轻易表现在脸上,只能低头扒着碗里没吃完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