瘆人的大刀准备劈向柴火堆时,裴闻卿从屋顶跃下,当场砍死一个山匪。
再一个转身,手中长剑如疾风掠过,又砍倒两人。
“找死!弟兄们,一起上!”
剩下的山匪一拥而上,从狭窄的小道打至南长街,刀光剑影来回闪烁,如烈日般刺眼。
她歪着头透过柴火缝里往外看,裴闻卿左肩膀被划了一刀,已经被山匪逼出巷口,满地尸体,只剩下一个厉害的山匪头子。
山匪的人海战术,杀不死的,也会把你累死。
沈舒幼看着手里的木棍,决定做点什么。
她还在犹豫时,却见裴闻卿再次持剑,朝那个山匪挥来。
长剑招式变化之快,山匪看花了眼,只得用刀阻挡来自他的进攻,退回小道上来。
一,二,三……
沈舒幼一边看着,一边在心里默念,数到三时,毅然决然从柴火堆里出来,快准狠地朝山匪脑子上打了一棍。
十足十的力,打得山匪措手不及,两眼一翻便昏过去了,连句遗言都没有。
“你怎么在这?”
“我……”
来不及解释了。
沈舒幼过来扶他:“赶紧走,保命要紧。”
也是。
裴闻卿咬牙,给昏过去的山匪补了一刀,扶住受伤的左肩,随她走出小道。
二人刚走上南大街,很快又被山匪给包围了。
裴闻卿将她拽到自己身边,握剑护在两人胸前。
“要是怕了,待会找到机会,就赶紧跑。”裴闻卿镇定地告诉她。
沈舒幼也举起手里的木棍,冷笑道:“大不了一起死,我又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
都死过一回的人,何以畏惧。
山匪可没有他这样有情调,一波接一波涌上来。
混战中,她的手臂被裴闻卿攥得一阵阵疼,麻木,最后没了知觉。
敌人的鲜血溅得他一身,那一抹青竹硬生生被染成啡色。
鲜血,人海,刀剑声,混乱交织。
“裴闻卿!”她扔掉手里木棍去扶他。
他倒下了,半跪在地上,眼中布满血丝,靠着扎在地上的长剑勉强支撑着。
“你快走啊!”
他回眸看她,气息变得十分混乱。
“我不走……”
沈舒幼双眼含泪,心疼地看着他,为他擦去脸上的血渍。
“别傻了。”裴闻卿一把推开她,强撑着慢慢站起来。
为什么总叫她走?前世是这样,这辈子还是将她拒之门外。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落在地上,啪嗒一声。
沈舒幼飞快拭去眼角的泪渍,捡起落在地上的棍子,张大嘴巴嘶吼,挥着木棍朝山匪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