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自尊,唯一的自尊,前世被迫失给他的自尊。
沈舒幼这辈子尤其在意这份自尊。
“你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沈舒幼着急得泪眼汪汪。
“你不是也看了我,我有说过什么吗?”裴闻卿坐在床沿上,不紧不慢的穿鞋。
“我可没有看你,我没有这个喜好。”
“那你怎么知道我衣服没穿好……”
“你就这么……”
他的确看到了,只是匆匆一眼。
“投怀送抱吗?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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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死了!
沈舒幼不自觉回忆起早上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羞耻感。
眼不见心烦,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早上的事情,便又溜回谢府住上几日。
事后,谁也没再提起过这件事。
按理说,二人是夫妻,前世她与裴闻卿也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是被迫的。
她能接受裴闻卿在自己面前不穿衣服的样子,但是无法接受自己在他面前□□。
这是她的心结,她的内心在抗拒。
纵使她现在依旧心悦裴闻卿,爱慕他,爱他。
这其中还掺杂许多因素,譬如她心口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便是其一。
皱皱巴巴,丑陋而狰狞。
她曾细细看过,一遍又一遍抚摸着那道伤疤,始终难以释怀。
若那人不是裴闻卿,她便也不会如此在意。
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哪一天,裴闻卿回心转意了呢?
要同她生个孩子的事情什么的……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了,不宜多思多虑。
沈舒幼自己安慰自己,恢复日常生活,奔走于相府与谢府之间。
为皇后制茶,入夏后的头等大事。
她十五岁时的手艺确实拿不出,还须要沈氏的帮助。
五月底,第一批白莲花陆续上市,花农早早将采摘好的白莲花送来谢府。
只是质量参差不齐,一批比一批差,要价反而逐渐变高。
尽管有沈氏的帮衬,全都以失败告终。
问题出现在原材料白莲花上,她决定自己去跑一趟百花镇。
毕竟是她初次为皇后娘娘制茶,须得更仔细一些。
临行前,沈舒幼特地回了一趟相府,向李氏禀明。
李氏欣然同意,她便带上绿华和几个随从直奔百花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