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成帝瞧着这满屋狼藉,有些哭笑不得。
宋颂盯着从桌子上跳下来的萧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对能力的掌控更强了一些。
若放在从前,这个距离,她只能瞧见人的动物形态,而如今已能与常人一般,看到萧玉的身形五官,唯有那条龙尾,异常乍眼。
“瞧什么?”萧玉眯眼看了她一眼,“规矩都学哪去了?还不快给孤行礼问安?”
“玉儿。”
庆成帝笑着摇头,“她呀,可是一早就认出你我了。”
他走到书桌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被扔在一旁的毛笔,低头批起了奏折。
“咦?”萧玉很是惊奇,瞪圆了眼睛看着宋颂,满脸不可置信,半晌才道,“…奇了,早就觉得这小丫头古怪,果不其然!”
他甩了甩袖口,把窗台的烛台移到书桌给庆成帝添亮,自己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拖着腮。
“这皇帝真不是人当的。”
萧玉恢复了往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把玩着小几上的花瓶。
“皇兄悠闲了一天,我却被拘了一天的不自在,怎么想都是你赚了便宜!”
庆成帝摇头失笑,骤然发现桌上奏折虽乱,但已按轻,重,缓,急分门别类,又有宣纸将各部,各地区做了标注,一张张夹在其中。
他唇角弯了弯,伸出手,从方才被萧玉扔在地上的那一摞中捡了一本出来,果然,尽是些问帝安康是否的废话云云。
“你呀,聪慧有余,偏不用在正道上。”他便写字边道,“若是肯将心思用在读书上,母后不知有多欣慰,孤也多了一个…”
“别,可别,皇兄可莫要指望我!臣弟看见这密密麻麻的字就烦,你又不是不知道?”萧玉连连摆手,“皇兄与其唠叨我,不如快些批折子,咱们也好早些晚膳,才是正经事!”
说罢,又瞄了眼独自坐在板凳上玩着盆景的宋颂,“来便来,带着这个碍事的作甚?”
宋颂愣了一下,将桌子上的两只小手拿下来,规规矩矩放在了两侧,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庆成帝看不下去了,开口道,“颂颂好歹前些日子还救过你,你这么凶她做什么?”
萧玉撇了撇嘴,是,她不仅救了我,还给了我一巴掌呢。
他狐疑地看了宋颂一眼,终于琢磨出些不对来。
小姑娘刚来黎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他早就察觉到她机灵,那时她避着她,话都不爱和他多说两句,次次瞧见他都满脸防备。
如今…倒乖巧的很,不仅把独剩一份的吃食让给他t,还敢拼死拦马去救他?萧玉皱了皱眉,总觉得有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