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娇生惯养的孩子就是不行,军营里这么大的娃娃都能上马背了,摔地上也就打个滚的事,哪就到上药的地步?
瑛太妃皱眉打量了一眼,这…还真磕破出血了。
小丫头倒没掉眼泪,也不喊疼,圆溜溜的眼睛噙着一汪水包,抓着妤太妃的袖子由着人抹药。
本想掉头就走的瑛太妃收了脚步,愣是等着太医到了栖霞宫,在太后的吩咐下,又是把脉又是上药,忙活好一通,直到宋颂被哄睡着了,才回了自己宫里。
走的时候妤太妃还骂骂咧咧,大有和她没完没了的架势。
“低声!当心吵醒了颂儿!”太后追了出来。
“太后娘娘!以后莫让她再进这院里,就是进来,也叫她离颂儿远些!”
“这是为何?”太后疑惑。
“您…真没听说过?”
妤太妃有些惊讶,随即压低了声音,“她呀,从前和北泽部有些旧怨,虽然时隔多年了,少让颂儿和她见面也总是好的。”
“是何旧怨?”太后皱眉,“难道与许小将军的旧伤有关?”
当年许将军率军征战北泽时,其一双儿女也随军出行,其长子在一场战役中中了北泽的埋伏,伤了右腿,至今行动不便。
瑛太妃与其兄长感情要好,若是因此记恨上了北泽部,也说得过去。
“此事并非这么简单。”
妤太妃摇了摇头,将闺中听来的小道消息细细道来。
“您可知小将军当年受伤,是因军中泄露了情报,而当时…瑛太妃正与军中一俊俏小卒来往甚密,后来您猜怎么着?两军交站时,这兵士竟摇身一变,成了北泽麾下军师!”
太后反映了半晌,“是那军师假意…”
“正是呀!”妤太妃一合掌,笑哼了声,“您瞧她如今整日假正经,当年可也是中了人家的美男计!”
“…美男计?”太后模样古怪,有些难以置信。
许家满门骁勇,瑛太妃虽为女儿身,自小却被养的飒爽英烈,一身凛然,马背上的功夫不输男儿。
这么一个凌厉英气的女子,与敌军拼刺枪都不让分毫的人物,结果…中了对方的美男计?
太后觉得这事情太过玄幻。
“本也就是一桩战场上的风流韵事,谁想牵扯进军报一事,害的许小将军伤了右腿,因此她才格外记恨北泽部。”
妤太妃摇着扇子继续八卦,“幸而此次来黎安的不是那军师,否则以她的脾气,当场索了那军师的命都未可知!唉,那场面,想想就吓人。”
“这些你都是从哪听来的?”太后按了按太阳穴。
妤太妃轻咳了声,抬手顺了口凉茶。
早几年先皇在的时候,她为了争宠,后宫哪个嫔妃的陈年旧料她没打探过?尤其是这种风流丑事。
更别提瑛太妃这事本就不隐蔽,许家军中好多旧人都知晓,北泽虽已归降,但整个许家对北泽至今仍有敌意。
“娘娘如今知道了,日后也让她离颂儿远些,以免再有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