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后,当顾书迢从邵星那里,听说她婚礼那天的种种趣事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的想,假如邵星婚礼那天,他跟陈回一起去参加了,这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痛苦过后明白事理,这是规律。”哲人的话,果真是真理。☆、顾书迢从来没觉得,生活这样无趣,他每天醒来,看着天边太阳升起,傍晚的时候,又看着太阳路落下,他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将近七年。顾书迢将脸埋进手心里,他从来没觉得,原来一天的时间是这么漫长。他又换上校服,目光呆滞地站在镜子前。他摸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慢慢地露出笑容,再次问道:“陈回,你看我穿成这样,像不像回到了高中的时候?”回答他的,只有满房子的无边寂静。“我好想你,我好想你……”顾书迢看着镜子,痴痴地说。可是,他已经没有理由再去见陈回了,他明明答应了陈回,他明明和陈回说了,自己不会再去找他了,这话是他自己说的。他又笑着哭了,顾书迢只有一个愿望,他好想回到高中的时候啊。顾书遥一进屋,就看见他弟弟那副痴样,她简直恨铁不成钢,用力在顾书迢背上拍了一下。顾书迢这才发现他大姐来了,连忙抹了一下脸,把泪痕都抹去了,叫了一声“大姐。”顾书遥本来想骂他,可是看着弟弟这副惨样,什么重话也说不出口了,她叹了口气,扶着顾书迢的肩膀,尽量平和地说道:“弟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工作室也不管,爸妈让你回家你也不回,就天天躲在这个小房子里,你还过日子吗?是不是离了陈回你就活不下去了?”这话他能和谁说呢,一直宠他的哥哥骂他是白眼狼;妈妈被他气得生病了;他和最好的朋友谢一恒也闹掰了……面对着大姐,顾书迢终于撑不住了。他慢慢地蹲下,背靠着镜子缩成一团,边揉着眼睛,边说:“大姐,我该怎么办啊,我好想陈回,我好想他……我想让陈回和以前一样,跟我说话,对着我笑……可是,大姐,我把陈回弄丢了,怎么也找不回来了……”顾书遥不爱哭,她是女孩又怎样,她就是不爱哭,她最讨厌哭哭啼啼了。可是看着弟弟撕心裂肺的痛苦,她还是红了眼眶。顾书遥慢慢蹲下,给顾书迢擦着眼泪,说道:“别哭了,姐给你想办法。”顾书遥唯一想到的办法,只有找陈度了。她和陈度这两个作大姐的,从小到大,可真是没少给这群弟弟妹妹们收拾烂摊子。尽管这么多年,两个弟弟是是非非地不肯消停,但她和陈度关系还算是说的过去。——陈回将财务报表一张张地收好,魏相逢就坐在他右手边,陈回往右边递一张,魏相逢就在一张上盖章,虽然这看起来是类似于流水线一样的重复工作,但是魏相逢一点都不觉得枯燥。本来,他们两个的椅子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不知怎么的,工作了几十分钟之后,两个人的椅子就紧紧地贴到一起去了。陈回整理报表的速度很快,魏相逢这边还需要每张再校对一下,速度比陈回慢一些。陈回把所有的报表都整理完了,魏相逢这边还有一大半没盖章。午后阳光暖暖的,陈回捏着魏相逢的后颈,说道:“小魏,先去睡午觉吧,睡醒再盖。”魏相逢摇摇头,眼睛盯着报表上的字,很认真地说:“我要盖完。”“早知道我就应该做两个印章,”陈回笑了,又揉着魏相逢的耳垂,“看把我们小魏累的。”魏相逢抬起头来看着陈回,他怕陈回“说风就是雨”,真的要做印章,急忙说道:“不行呀,印章是对财务流动的严密把控环节之一,不能做了。可是,他想让陈回去睡午觉,陈回又不肯,不睡觉就不睡觉吧,还坐在这里,一直在捏他的耳垂。慢慢的,魏相逢的耳垂红透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陈回捏的。魏相逢放下了印章,扭头看着陈回,脸红红的,说:“陈回,你……你别的时候再捏好不好,先让我工作呀……”陈回终于松开了手,忽然站起身,直接抱着魏相逢,将他从椅子上“提”起来了。魏相逢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陈回腿上了。陈回把头压在魏相逢肩膀上,左手揽着他,右手抬到桌子上面,攥住了魏相逢的手,陈回在魏相逢耳边低笑,轻声说:“小魏怎么还在愣着,拿印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