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逢听着顾书迢的话,他想自己是有些羡慕的,假如他能够在年少时就认识陈回,那该多好啊。幸好现在也并不晚。他很平静,说:“顾书迢,你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跟我在一起了。”顾书迢依然愤怒,他活到这么大,他经历“失败”的次数都不会超过三次,他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会输,他笑的惨烈,还想为自己扳回一城,“你就是羡慕,他为我做过的事,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是,你拥有的是过去和回忆。我拥有的才是陈回的未来与他这个人。”魏相逢说完,趁着顾书迢的呆愣,快速地打开门进去又关上。魏相逢的话,久久地在顾书迢脑海里回荡,他扶着墙下楼,每一步都走不稳,他好像确切的体会到“未来”这个词。在他和陈回在一起的那几年,他每天都享受着陈回的体贴照顾,那个时候,他好像从没想过“未来”这个词,更是从没想过没有陈回的“未来”。顾书迢走到小区前面的广场上,这才想起,此行来的目的是要找陈回,他知道从魏相逢那里,是得不到陈回的信息的。他能找的人,只有万迟。万迟早就不想蹚这趟浑水了,这乱七八糟的,谁出个什么事情都要找他,他真想撒手全都不管了。但顾书迢的电话一直打来,他不接,那边就一直打。万迟觉得自己也要“黑化”了。他终于接起来。顾书迢的声音有点可怜,他问:“万迟,你知不知道陈回最近在哪儿?”万迟简直想翻白眼,他真不知道顾书迢是真单纯还是没情商,前几天还怀疑自己从中作梗,找上来要算账;今天又找自己帮忙。那个瞬间,万迟恶劣地想,闹吧闹吧,反正闹起来自己就是个看戏的。万迟将陈回被打了,正在医院住院的事,告诉了顾书迢。顾书迢在电话那边就急了,问陈回伤的严重吗。万迟回答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再住院观察两三个星期就差不多好了。顾书迢挂了电话,他刚才听着万迟的描述,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有一些记忆地片段正在他脑海里闪现,他立刻给顾书远打电话。“喂,”顾书远那边吵闹极了,音乐声震耳欲聋。“哥!你没在家吗?你在哪儿,我找你有点事情。”顾书迢皱眉,扯着嗓子喊。“你别来了,明天我回家了你再找我。”顾书远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快被音乐声淹没。“不行,哥你到底在哪儿,你快把地址发给我!”顾书迢找到他哥发的那个地址,一进去就看见,他哥正拿着个酒瓶子在喝酒,舞池里男男女女在大跳热舞。他找了个包厢把顾书远拉进去。顾书远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往沙发上一瘫,说道:“什么事啊,火急火燎的。”“哥,你是不是找人把陈回打了一顿。”顾书远“哼”了一声,冷笑着说:“把咱们顾家搅得天翻地覆的,给他点教训罢了。”“哥你怎么能这样!我都说了,是我有错!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陈回要是出了事怎么办?”顾书迢急了。“我找的人自然有分寸,”顾书远也来气了,“嘿,我替你出气,还成我的不对了是吧。”顾书迢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总之,哥,以后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顾书迢你白眼狼吧!”顾书远骂道。——顾书迢带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食物,到达陈回病房门口的时候,他在心中祈祷,最好只有陈回一个人在,他好想单独和陈回说一会儿话。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陈回的声音说“请进。”顾书迢从前跟陈回说话时,从来没什么好语气,不是吼就是冷言冷语的。这次他有点紧张。他走过去将大包小包的水果食物等,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很不客气地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了。病房电视里的喜剧片,好像都成了沉默的冷笑话。“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好点了吗?”顾书迢说出这句话来,还是觉得说的不好听。他是打算,以后跟陈回说话的时候温柔一点的,结果说出来,听着像是领导慰问下属。“我没什么事,你走吧。”陈回很平静。陈回又要赶他走,顾书迢就没有话可以说了。他这才忽然意识到,大抵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陈回主动找话跟他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呢?”顾书迢低着头说。陈回觉得十分可笑,顾书迢这简直是在无理取闹和倒打一耙,他反驳道:“你说我狠心?如果我算狠心,那你就是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