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锋铭模样实在狼狈,在酒吧里也戴着一副大框墨镜,可这样也遮不住他脸上的淤痕。
“你怎么鼻青脸肿的?”顾仲仪比划了下脸,问严锋铭。
顾仲仪其实有点幸灾乐祸,几次想笑都憋住了,但现下什么证据都没有,还不能和严锋铭撕破脸。
他偷偷吸了一口气,想了很多难过的往事。
严锋铭面上是绅士君子,但暗处树敌太多,近期他惹的人不止苏晚宁一个。
他也拿不准究竟是被谁打的,最近他从另一个“法外狂徒”那里抢了一批货,那人估计还在骂娘吧。
那批货价值三千万,丢货的人如果下半年不能给卖家补齐,估计会活不到过年。
想到这里,严锋铭用舌头顶了一下脸颊上的伤,值了。
犯他者死。
严锋铭喝了一口威士忌,烈酒顺着唇舌滑入咽喉,他淡淡地说:“摔的。”
在酒吧聊事情有一个好处就是灯光昏暗,对方看不清自己脸上的表情,尤其像严锋铭这样还戴了一副墨镜的。
顾仲仪别过脸,翻了一下白眼,脸都肿成猪头了还说是摔的,这藉口小学生都不信。
严锋铭顿了顿,比了个枪的手势,“bang——不过,我不会让害我摔这跤的人好过的。”
顾仲仪往远处坐了坐:“那那个人要倒霉了。”
“听说你来找我好几天了?”严锋铭看向顾仲仪,往后大喇喇地靠在沙发上,酒杯中的冰球跟着他的动作旋转,喀拉喀拉——
顾仲仪从公文包里拿出已经裱好的画,“前一阵和晚宁去了个慈善拍卖会。听说你平常也喜欢慈善,拍了一幅小朋友的画送给你。”
昏暗中严锋铭看不清画上的内容,借着光束灯隐隐约约看出来画上是小朋友画的人和动物。
严锋铭猜这幅画估计没什么好寓意,新年礼物的骷髅手表他还是记得的,这对夫妻真是有趣,为了恶心他不惜下血本。
顾仲仪补充道:“晚宁的公司多亏有了你,问鼎已经完成了游戏引擎的升级和全息舱的设计。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让真正的全息游戏上市了,到时候可别忘了你的追加投资。”
说这话的时候顾仲仪一副和严锋铭哥俩好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就是真诚的来感谢投资人的。
“苏晚宁怎么不来?”严锋铭放下酒杯,杯子正正好好地放在杯垫的中央。
顾仲仪皱了皱眉,“晚宁她为了公司呕心沥血,最近不太舒服,总说自己产生了幻觉,一会说自己热,一会说自己冷,也不知道怎么了,让她去医院也不愿意。”
“不多说了,我还要回去照顾她。”顾仲仪起身欲离开,被严锋铭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