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起后,对面传来的就是她弟弟急迫的声音,“姐——姐——”。
叫得这么亲热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有屁快放”,苏晚宁没好气地说道。
“姐,我在酒吧呢,没钱结账了,再给我打点?”电话里是嘈杂的电子音乐,还有男男女女随着音乐鼓点的叫喊声。
苏为知长得不错,苏晚宁创业后他拿着苏晚宁的钱在富二代中混开了。可惜苏为知是个光有美貌没有脑子的蠢货,那些富二代私下都叫他“小金库”,只有他觉得自己很受欢迎罢了。
苏晚宁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又没钱?昨天我还给你打了二十万,一天就没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姐,你赶紧给我打钱吧,先打个五十万吧,二十万我不够花。”弟弟软了声音求饶,但又理直气壮。苏为知回头和那些还在等着他买单的富二代们说:“放心吧,这顿我请定了,我姐一会就给我打钱了。”
苏晚宁气不打一处来,她直接挂断电话。这个电话变成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苏晚宁选择任性一次,拉黑弟弟的所有联系方式。
夜晚的宁静总是让人多愁善感,面对冰冷的屏幕回想刚刚弟弟说的那些话,她觉得心寒。这不是弟弟第一次打电话来要钱。
从小到大,爸妈总是要求她要做到最好,考试要考第一,比赛要拿第一。她也确实做到了,然后呢?
弟弟出生后,爸妈什么都纵着弟弟。她在参加比赛熬夜苦读的时候,弟弟可以跟着爸妈去旅游。弟弟过生日的时候,全家一起去游乐园但唯独少了她。她考第一的时候,妈妈说“还可以,继续努力,不要泄气”。弟弟考了倒数第一的时候,爸爸抱着弟弟说“没事,已经考得很棒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对比下还能说不在意。苏晚宁总是想,父母为什么总是一碗水端不平呢,她要的其实很少,哪怕多几句关心也足够了。
苏晚宁从不敢在人前哭,关起门来也不敢哭出声来。今天晚上公司没人,她很想大哭一场发泄一下,但她现在已经累到哭都没有力气。
胸口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疼,心跳也越来越快,苏晚宁觉得可能是今天咖啡喝得太多了,准备去休息室先躺一会。
然而,苏晚宁刚站起来就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知觉。
亚仁医院的病房里,一个和苏晚宁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躺在病床上,额上裹着纱布。她眉头紧皱,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
病床旁一个中年妇人正在询问医生病人护理时的注意事项。
王妈在顾家已经待了十几年,她是看着顾仲仪长大的。对她来说,她早就把顾仲仪看作自己的孩子。
如果光看长相,苏晚宁的相貌无疑是a城这么多有钱人家里长得最好的。这会苏晚宁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王妈多看几眼都要觉得这孩子可怜。
但苏晚宁和顾仲仪结婚的这三个月里,苏晚宁每天都是要么和朋友鬼混,要么就是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家里的大小事情,苏晚宁从来都没有管过。连家里的小孩子都会问,“为什么漂亮阿姨每天都会喝酒?”。
王妈替顾仲仪觉得不值。顾仲仪那么优秀,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比如宋小姐。
“咚咚咚——”病房的门被敲响。一个保养得仍像少女的妇人走了进来。
苏晚宁的母亲温女士听说她出了事,马上就从家里赶过来,这会因为着急,额头还有些晶亮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