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完全掩住了白月,将似玉的月光遮得严严实实,就如不想给别人看到一般。
海风徐徐,吹动着树叶刷刷作响,渐渐地风声越来越大,卷着细嫩脆弱的树枝飞向空中,树枝像回应风的呼喊似得也跟着哗哗摇动,天边飘来几朵墨色的乌云像要酝酿一场暴雨。
雨要来了,一滴,两滴,三滴,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雨滴从天而落将枝叶浇了个透。
春夏是这个小镇雨水最多的季节,说不定什么时候都能来一场大雨。暴雨打在芭蕉叶上啪嗒啪嗒的,像一首激进的交响曲,所有植物都拼命喝着雨水。
每当浓黑的乌云行过,便会迎来更大的雨声。潮水跟着风雨也沸腾起来,海浪汹涌随时都能将一切吞没。
雨水打在阳台上,叮铃哐啷地到处在响,海风将阳台的门也吹得哐当哐当地摇动。
苏晚宁被外面的暴雨吵得睡不着,往顾仲仪怀里躲了躲,顾仲仪捂住她的耳朵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大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停,月光从乌云间一束束地照射到大地上,雨下透了,那些树木小草们也喝透了。
然而雨像没下得尽兴,消停了片刻之后,暴雨又卷土重来,直到将近凌晨才堪堪停歇……
清晨,顾仲仪比苏晚宁先一步醒了,经过昨晚两场暴雨,他不用去看就知道阳台上估计已经一塌糊涂。
昨晚的狂风将细碎的树枝和树叶都吹落到阳台上,暴雨又将阳台上的桌椅盆栽都浇了个透,到处都湿哒哒乱糟糟的。
顾仲仪看她也醒了,将她搂过来拥在怀里,密密麻麻地啄吻。
“唔……”苏晚宁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回应他的吻。她吻着吻着嘴角翘起,像想到了什么,“噗嗤”笑出声来。
顾仲仪停下,质问他:“你笑什么?专心点。”
“想到你昨天那样子,没想到我们的顾大总裁也有紧张的时候。”苏晚宁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他的喉结,能明显的看到顾仲仪随着她的动作吞咽了一下口水。
欧洲人常将这个部位叫做“亚当的苹果”,说的是伊甸园里的亚当偷尝苹果之后被噎住了,上帝以此提醒他曾犯下的罪过。
顾仲仪有些不自然地回道:“我没有经验,紧张不也很正常?我也不是什么都会。”
“我看你是会得很。”
苏晚宁不想理他,这人你说他什么他都有理由。她翻身想再睡个回笼觉,但是昨天没睡好,浑身都有些酸软无力,实在没忍住踢了顾仲仪一脚。
顾仲仪没躲开,她那一脚软绵绵的没用多少力气,他贴心地替她按摩后腰,“怎么样,宁宁,力道还行吗?”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苏晚宁语气发凉,回怼道。
顾仲仪感觉自己后脖颈发凉,他自知理亏,小心翼翼:“那倒不用,我应该做的。”
“算你识相。”苏晚宁往后靠了靠窝在顾仲仪怀里,而顾仲仪什么也不做,就抱着她看她睡觉。
等她一个回笼觉结束已经日上三竿了,甫一睁眼,就看到顾仲仪的手指停在她眼前。
几秒钟前,顾仲仪在用手指拨愣她的睫毛,看人在睡梦中睫毛颤颤的样子似乎很有趣。
苏晚宁睡饱了还是浑身难受,看顾仲仪也就不顺眼,她挥开顾仲仪的手,“该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