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吵架的两人瞬间互换位置,五条悟凭借进化后的术式只手拦下沸腾的岩浆,没有咒力的禅院甚尔舞动着游云,将花种和鱼群尽数拦下。“这种程度都拦不住的话……”“——也太丢人了吧!”夏油杰冲钟离一摊手,“就是这么回事,他们打嗨了甚至不让我出手帮忙。”人高马大的高专生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无端带了点委屈。“……”钟离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辛苦你了。”在两个打嗨了的人的火力全开下,哪怕又加了个陀艮,三只咒灵也在短短半小时内被尽数祓除。把加工好的咒灵球吞下去的夏油杰咂了咂嘴,“嗯?鱿鱼味儿?”亲手加工咒灵球的钟离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搓了下指尖。他果然还是讨厌海鲜。回去禅院甚尔停车处的路上还出了点小插曲,五条悟拎着一只刚砸在他头上的鸟,好奇地晃了晃,“这是被刚才的战斗震昏了?”钟离倒是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只鸟,“此处竟有这般极品的画眉?”对此没什么研究的五条悟好奇地问:“画眉?”“羽薄而缘硬,毛色偏红,尾形收拢且短,眼睛水清而油浓,眼砂分层且底色朱砂,确实是极品的画眉。”钟离细细品鉴那只昏沉的小鸟,“只是这种鸟并未在日本分布,许是谁家带来玩耍时跑丢的……”不过是随口一问的五条悟听得晕头转向,干脆把小鸟递给钟离,不在意地说道:“既然是家养的鸟,那就由钟离先生拿着吧,现在就算是要找它以前的主人也不好找了。”“给我?”“毕竟我养不来鸟嘛,我以前养的兔子都因为拉肚子挂掉了。”五条悟干脆把小画眉塞到钟离手里,伸着懒腰往前走,“走了走了,快点做完任务我还要回去睡觉呢。”钟离低头看着手中半死不活的小东西,轻轻理了两把那有些杂乱的毛发,指尖神力微闪。于是,一群人再次汇合的时候,原本高高兴兴的太宰治就看见他敬爱的钟离先生肩膀上多了一只活泼可爱的小鸟,不仅毫无敬意地在上面跳来跳去,还用小脑袋往上蹭先生的侧脸,而钟离先生不仅不阻止,甚至万分宠溺地拿手指去逗弄鸟儿小巧可爱的喙。那只鸟甚至在他凑过去时蹭着钟离先生的手指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豆豆般的鸟眼竟能看出一丝炫耀。太宰治:!!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加茂宁人”随意披了件羽织,坐在廊下观赏着庭院内雅致的造景,间或呷一口手边温度正好的清茶。表面看上去悠闲极了。然而只有“加茂宁人”自己知道,他的身体内部已经被“诅咒”压迫到了何种地步。时不时凭空从血肉里长出来的石头大大掠夺了身体的养分,哪怕及时咳出来,也免不了会被尖锐的棱角划伤脏器。同时,他的骨骼也在逐渐向矿物质转变着,转化过程缓慢却不可逆转,发展到现在,已经沉重到快要连翻身都没办法自己做了。等这具身体完全死去的那一天,他全身的骨头会全部变成化石也说不定。“加茂宁人”抬起小臂,将手缓缓伸入太阳底下。日光的照射下,那只枯瘦的手呈现出一种死人般的惨白,干瘪的皮肤紧裹在骨骼上,绷到几乎反光。这都是拜那个神明所赐。现在连这具身体也到极限了。是时候筹备下一具身体了。五条家有五条悟,考虑到被六眼看破的风险是不予考虑的。那么,为了掌握咒术界高层的动向,是继续找加茂?还是禅院?“加茂宁人”思考着,同时敏锐地注意到了前庭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等等!未经允许你们不能擅闯!停下……啊!”听上去像是有什么不速之客闯进来了,不但动了手,还离这个院子越来越近。被扰了清净的“加茂宁人”望向那个吵闹的方向,眉头不悦地皱起。院子的大门被人嚣张地一脚踹开,穿着军装的茶发幼女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冲坐在那不动的“加茂宁人”一扬首,“你就是加茂宁人?”“加茂宁人”没兴趣和异能者虚与委蛇,冷淡地点头,“我是。”“我们有证据显示你与引渡危险分子入境并谋害星浆体的案件有关,现在请你跟我走一趟。”大仓烨子说着,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当然,作为特殊型罪犯你没有选择权,不愿意我就打到你愿意为止。”——“就是这么回事。”电话里的五条悟语气兴奋得就像急于与人分享八卦的女子高中生,钟离几乎都能通过声音想象出对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