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谦笑容扩大:“回答之前,能问个问题吗?”
迟轲:“请说。”
纪谦:“为什么是我?”
迟轲:“你帅。”
纪谦:“成交!”
迟轲也笑了:“那——”
“打住打住。”纪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明天说。这位病人,作为你的医生,我有权利要求你立刻躺下睡觉吧?”
迟轲:“。”
合作还没板上钉钉,就开始工作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纪谦更容易骗到手的好医生了。
迟轲心满意足地把头缩进被子里,不出十分钟便进入深度睡眠。
他呼吸很轻,睡着后更甚,几乎听不到声音。
纪谦在床边坐了好半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盖着大半张脸的被子往下拉,以防睡着的人闷着,动作仔细到完全没碰到对方,非常有边界感。
没了被子的遮挡,迟轲紧闭的双眼被日出刺到,不安稳地哼了一声。
纪谦立刻起身去拉窗帘。
时间已至冬季,街道上没有惹人厌烦的枯叶湿做一团,人来人往的马路被雨水冲刷后,显得更为整洁。
纪谦喜欢干净的季节。
空气清新爽朗,会给人带来一整天好心情。
他双手抄兜,带着被风吹过的清香,慢悠悠踱步至迟轲床前,好脾气地弯起眼睛。
纪谦不是没发现,迟轲刚刚表现得有多奇怪,提出的要求有多不合理。
但那都无所谓。
迟轲想要的,也是他想给的;迟轲想给的,也是他想要的;迟轲不乐意说原因,他就不多问。
各怀鬼胎,心照不宣,他们默许了注定要发生牵扯的命运安排。
对此迟轲怎么想的,纪谦不知道,反正他很开心两人能有这种默契和信任。
迟轲回笼觉睡得正香,浑然不知有人闲到盯着他睡姿发呆,毫无戒备地翻了个身。
纪谦眼疾手快抓住他右手放旁边,谨防伤口被压。
他松了口气,看着这人额前碎发,又鬼使神差伸出手——
“哥。”
隔壁床传来幽幽的呼唤。
“你到底来给谁守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