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
云卿“喔”了声,显然是不信的,又咬了一小口桂花糕后忆起一件事,便随口与他提了:“这糕点与我去寺庙祈拜时所用的俏似。”
“恰好对上胃口了?”说着,云璟将棋盘上最后一颗黑子拾起,扔进棋盒中。
“嗯……”云卿未应他那句,错开话题,“说到祈愿,我到觉着我去的比之国寺还要灵验些。”
她凑近,也未发觉云璟本来随意搁在矮几边沿的手缩紧了些。
“似是京中一夫人得偿所愿这才传扬了名声,母亲也听闻这事,来了兴致与我一同去上香祈拜。”
云卿顿了顿,接着道:“我那时在院中栽种了一棵外邦进贡的花卉,去祈拜前那花儿枝叶都泛黄了,我想着总归是祈愿,许得心愿容易些佛祖听了保不齐先帮着我了。”
“你该知道我许的什么罢,说来也怪,那花儿后来竟真被我养回来了。”
她面上满是兴味,自顾自说着,“后来我又去上一回,心愿再度实现这才信了。”
云卿见面前之人垂眸细细听着,愈发来了兴致,“那寺庙取名‘祈仁’应是作祈求仁德之意,等回转时你若得空与我一同去祈拜可好?”
“好。”
云璟应答的话过了五载好似还荡在耳畔,不曾想竟又至冬至了。
云卿想,时日过得可真是快。
原本虚攒着的指节一根根舒展,直至五指全数张开,云卿将手抬至自己面前,除却手掌之外收入眼中的还有淡色的床幔,瞧着瞧着便出了神。
一晃过了五年,明日……是云璟的生辰。
五年未见,也不知他好与不好,据传入她耳中的少之又少的传闻,她猜想他应当是过得好的罢。
不过,传闻即是传闻,还得她见过才知晓真假。
……………………
次日卯时。
云卿方打开木门寒风便灌了进来,吹了她满面,骤然一冷惹得她又裹了裹披在外头的狐裘。
院口停着一辆马车,是她昨日托李婶租赁来的,近来日头大,路上满是融了的雪水,若是单行至祈仁寺难免湿了鞋袜亦或是染了风寒。
山路崎岖,分外不好走,便是盛马车也只能止于山脚,而其仁寺坐落山顶,若是祈拜需一步一行以表虔诚,这是早早定下的规矩。
云卿与李婶一同往山上行去,大抵走至山腰处才罢了脚步,于一旁的角亭中稍作休息。
李婶累得不行,掏出帕子拭汗,好容易得了停顿她不由道:“这山路好生难走,想婶子我也算是手能抗肩能挑的竟也受不住了。”
云卿笑了笑,以手背拭了拭额际的细汗,也跟着一同说这山路的崎岖。
两人休息好一会,直至山间冷气散了些才起了身。
莫约小半个时辰后见着了山门,许是她们来得早了些,还见着了扫洒的小沙弥。
云卿双手合十朝小沙弥见了一礼,轻声问道:“小师父,敢问现下可有供百姓祈拜的清殿。”
“有的。”小沙弥回做一礼,将扫帚立在一旁的黄明墙壁上,“施主随小僧来。”
云卿与李婶一同上香祈拜后时辰尚早,许是晨起庙中无人加之她们来得过于早了些,小沙弥带着她们去用了斋饭。
清粥佐小菜,也算是别样的滋味。
用到一半时外间声量大了些,不时又落了下去,似是有人刻意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