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个可不兴乱说。”
“怎么着,这里面还有内情?”
“你过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
确定人是真的离开了,云疏月猛地松下一口气,眼前因为紧绷的精神一阵阵发黑。
所以没注意到狼因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囚笼前。
直到一句硬邦邦的问话在昏暗阴寒的囚室响起,云疏月才慢慢回神。
他微蹙着眉尖,半闭着眼睛,慢慢平缓因饥饿带来的心慌和烧灼。
听到面前的人问。
“阿月,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是不是?”
云疏月没有回答。
狼因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半晌什么也没说,只蓦然转身,借用匕首插进墙壁借力从墙上开的那扇小窗,很快消失不见。
云疏月见到人一声不响的走了,没有失望,反倒松下一口气,脊背往后仰靠在囚笼柱子上,被铁链锁住的手按在烧痛的腹部,闭上眼,连呼吸都是轻的。
他不知道这场折磨要多久,只能尽可能节省体力,捱过去。
夜深了,囚室里很安静,又安静又冷寒。
只有清幽荒寂的月光从那扇半开的小窗,透进一丝光线。
仅着一身里衣的云疏月只能靠睡梦度过难挨的饥饿,他强迫自己睡过去,但睡梦中又被寒冷侵袭,蜷缩着发抖,额头渗出冷汗,眼睛不安地转动。
忽然响起的轻微动静将睡得极不安稳的少年惊醒。
他有些滞缓地撑开眼皮,脸白的有些泛青,在仅有的一丝幽微的光线下,勉强慢慢瞧清楚了眼前的人。
那是傍晚时分离开的那只小狼崽。
云疏月疲惫极了,饥饿、寒冷和那些纷乱的事挤在脑海里,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又闭上了眼,一句话不说,只侧过脸,留下一张冷漠而无动于衷的侧脸轮廓。
“阿月,其他东西不好带,味道也大,我只找到了馒头,快吃!”
囚笼的立柱间的缝隙不算大,但狼因还小,小胳膊伸进来完全没问题。
云疏月感觉怀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热度从那样东西透过布料传进冰寒的肌肤,烫得他身体一颤。
从狼因的话中他知道,那应该是馒头。
热的馒头。
他动了动,锁链窸窣作响。
他没有拿起怀里的馒头。
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