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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透过稀疏披散在面上的发丝,云国公看着一门t之隔外的独子,嗓音嘶哑:“阿月……为父不曾听你所言,你可怪为父?”

云疏月想到月余前自己和父亲在书房那一场谈话,太子和六皇子接连出事,眼看着老皇帝不好,事出又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四皇子疯了,成年的皇子里只剩下七皇子。若是老皇帝有个什么意外,后面的事情几乎不用想。

但七皇子这个人,太子曾和他聊过,表面似是怯弱,其实内里暴虐异常,寻常这般一直被压着也罢,却绝不能叫他得势。因太子曾意外撞见这怯懦似乎连府上的下人都可踩一脚的七皇子私下施虐巴掌大小的猫崽子,手段极其可怖暴虐。

太子惊讶之余也倍感厌憎,后叫人暗中查探,七皇子欺软怕硬,对府上下人尚且唯唯诺诺,自不会做下叫人拿捏把柄的大恶之事,对待无法反抗他的猫猫狗狗,却是手段频出,且极为恶劣。自此对这位七皇弟还有些怜惜的太子便对其不闻不问冷了脸,暗中派暗卫盯着人,几次出手。

七皇子似乎也有所察觉,愈发胆小怕事,几月间躲在皇子府中不出门。

云疏月知道这么一茬,后来便也观察过七皇子一段时间,他深以为然。虽接连发生祸事,但先皇忽然太子在时,搭建的大盛框架尚在,朝中不乏忠臣能吏,不怕一位没有主见胆小怕事的皇帝即位,大不了守成几十年,待新一代皇子长成,自然迎来新君。

却怕一个一朝得势眼里没有苍生视百姓如猪狗的皇帝。

往往是亡国之兆。

于是他找到云国公,试图劝他向先皇进言,即便是遴选后面未长成的其余皇子为储君,一是先皇可温养身体多加以调教,二是朝中有肱骨重臣可以托付,并非不能行。

只一点,不能让七皇子即位。

可云国公却认为他危言耸听,七皇子若是真是扶不起的烂泥,届时在做打算即可,他一十几小儿还能让大盛满朝文武束手无策不成。没必要为此僭越干涉立储的人选,这一向是君臣大忌。且此时太子六皇子接连丧命,先皇病危,云国公认为此时进这等谏言,有胁迫之嫌,有违为臣之道。

云疏月觉得他迂腐,争执几句,受了云国公一巴掌,云国公叱责:“我云氏先祖跟随太祖开疆拓土,平定天下,得太祖万般看重信任,世代承袭云国公府,何等的荣耀和恩宠,定要秉承先祖遗志,做那一等的忠臣良臣,效忠皇室,万死也不辞!今日只因一句‘你觉得七皇子不配为君’便逼迫陛下改换旨意,与逆臣贼子又有何区别?一旦开了先河,尝到权利的滋味,必定有二有三,再难谨守臣子本分!阿月,你今日所言,为父只当不曾听到,以后切莫再提!”

那场谈话不欢而散,却也叫云疏月知晓了自己父亲的意志。

他觉得这盛京怕是不会太平,于是不久后云疏月找了机会放了竹弦的自由身,又另做了些布置。

他最糟糕的设想,也不过是云国府不受新皇所喜,触怒天子,受到倾轧,遭贬谪甚而夺爵。

他唯一没想到的事,所谓的不太平会到了将云国公府背上叛国通敌、一朝倾颓的地步!

且攻势犹如雷霆,一朝便将云国公下狱刑讯,几乎跟定了罪没两样。

一看,便知是蓄谋已久。

甚而,上面那位,或许都插了手。

天子昏聩,百官倾轧,是时势,是天意容不下他云国公府!

云国公今日一问,便是言自己不曾听云疏月之言,执意孤行,招来如此大祸。

不仅是云国公的祸事,更甚至是天下,是大盛的祸事。

柳老将军遗恨而亡,其子万箭穿心,死后前有背负轻敌冒进、指挥不力,害死十万将士的骂名,后有通敌国的耻辱,柳老将军父是前六皇子的母家,必定也会遭到比云国公府更不留情面的清洗,以罪人之身背负天下骂名。

而云国公府也深陷旋涡难以脱身。

三位托孤大臣,便去了其中之二。

剩下的丞相老迈,也难以支撑。

此后朝中定会翻涌夺权纷争,外有强敌犯边,内有党争之斗,龙椅上的新帝不堪大用……

今后的大盛朝不知会走向何方……

只这样一句话,云疏月却明白云国公所有的心意,他手掌撑地,重重磕下头,额头抵在湿冷的地牢,抬起时,玉白的额头沾了脏污,他混不在意,只声音清晰地吐字:“父亲,父子之间,何谈恨之一字。我一日是您之子,便终生是您之子。”

云国公看着牢门外身形清瘦的独子,眼里淌下泪痕,哑声道:“好、好!不愧是我云戍的儿子!”

又是一头磕下。

水声哗啦中铁链晃荡作响,云国公道:“我这一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宗族先辈,只愧怍于连累了我儿。”

“我儿,为父这条残命,想来不久矣,可你的人生还很长,答应为父,以后的路,再难再苦,也要坚持下去……为父怕是等不到你及冠那日,便提前给你取了字。”

“兰时,我儿定如漪漪之兰,不困危时不惧幽寒,来日芳!”

“咚!”

云疏月再磕一头,眼里微潮,微哽咽着道:“谢父亲教诲,儿子……谨记于心!”

背对他们父子的张霖垣眯了眯眼,无声嚼烂两个字:“兰时……呵。”

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

阿因从山上下来,甫一进城,就听到盛京百姓议论纷纷,唏嘘感叹中不乏对大盛曾经最煊赫的柳氏将军府和云国公府的厌恶憎恨。

捕捉到的零星字眼让阿因一颗心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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