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成气候,但零散加一起,约摸也有万余人,不彻底解决掉,周边的老百姓整个冬天都会活在威胁中。
赵朔州当机立断,带一千骑兵出城追击,连续十几天在寸草不生的茫茫雪野和北夷残兵斡旋围击。
全靠携带的干粮和雪水度日,甚至为了不惊扰敌人,连火都不能生。
如此高强度的作战,赵朔州那破败身体哪能不出问题?也就全靠洛因给的丸药才勉力撑了下来。
累天作战,刀口都砍卷了刃,直到城池外上百里再不见一个北夷人,赵朔州才带骑兵回返,一群人野人似的,赵朔州的状态更是差得不行,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只一双眼眸沉得发亮。
抱着头盔,在回营帐的途中,忽然就昏倒了。
林觉眠他们一群粗莽军汗手忙脚乱把人抬回营帐,赶忙叫来军医,开了方子,强喂进去却没半点效果,当天晚上人就持续发热,身体一阵冷一阵热,汗水股股往外淌,整个人躺在塌上,水捞出来一样,看得人发慌。
林觉眠想到了洛因,着急忙慌连夜把人送了回来,本来军营也不是养身体的好地方。
洛因半晚上睡得正熟,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将她惊醒,她连忙披上衣服出去查看,是将军府的小斯。
这段时间赵朔州不在,她就回了医庐,听到消息,三两下收拾好,抓起药箱跟着小斯急匆匆披夜色踏雪赶去了将军府。
林觉眠和灰衣男子都没回来,留在军营整顿战果,处理抚恤、上报等事务。
跟回来的是赵朔州身边一个的亲兵,恰好是那天留下来交给她大氅的那个。
将军府被围得水泄不通,一片灯火通明。
洛因气都没喘匀,就被拉着去了主院。
赵朔州闭眼躺在床榻上,状态比上次还差,一眼看过去,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清减了不少,眼窝凹陷,眼下乌青,本就硬朗的五官更加削瘦深刻,看起来有种止小儿啼哭的冷厉。
但这么一个人,现在安安静静在床上躺着。
人如何厉害,也逃不开病魔,百战将军,仍旧会被病痛打败。
洛因无声叹了口气。
一番望闻问切后,很快确定了治疗方案,但要紧的是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赵朔州现在的状态很危险,看似他没有受到任何皮肉伤,但内里因过度耗费已经有些枯竭衰败之相。
碍于男女之别,洛因让亲兵用药酒不停给他擦拭身体降温,甫以针灸汤药,终于在凌晨时分将赵朔州的体温降了下来。
赵朔州虽然在发热,但房间内的温度却不敢降下去,一直用上好的银丝碳烘得暖热,免得让他受了冷,情况更加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