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因不得不拎起裙摆仓促跟上,叫赵朔州余光瞥见了,迈开的步子不自觉就放缓了。
洛因也从善如流慢下来,步伐重新悠然起来。
她看着他称得上笨拙的转移话题,仗着他低着眼瞧不见,唇角略显放肆地弯了弯。
她竟觉得这副模样的将军有些可爱。
他向来是强大的,漠然的,似乎刀枪不入。
其实也会像个大男孩似的,遇到不知该如何处理的事,会窘迫,会闪躲。
被无意中撩到,即便没反应过来,也会下意识……害羞。
洛因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了,不由想,书中的将军痴爱女主,但他的爱隐忍,是守护而不是掠夺,自愿做女主脚下的一阶登天梯,看她荣光尊崇,依旧一生不娶,为爱痴守。
但这样的将军,真不像饱尝相思情长的二十八老男人,倒更像个情窦未开的青涩少年郎。
笑归笑,却是不好叫将军瞧见的。
洛因收了心思,也不揭破,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她摇摇头:“且不说民女敬仰将军,本也是分内之事……”
她侧眸去看这时已经抬起眼的赵朔州,笑了笑:“将军该不会忘了那檄文中许诺的万两黄金了吧。”
将军x医女
赵朔州眉心抽动:“……记得。”
他一醒来,负责情报的灰靥,也就是灰衣男子,就把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方方面面俱都告禀了一番。
这件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即便他并不在乎身外之财,但也深知万两黄金是如何巨大的一笔财富。也就是林觉眠这般只知金银为何物,却不识金银为何数的豪族世家子,才嘴一张就轻易许出去了。
不夸张的说,这笔财富拿出来,连上面那位都会忍不住心动。
赵朔州看着笑盈盈的女娘,不由有些头疼。
他打了十多年的仗,南征北战,缴获金银无数,除开交上去的数额,剩下的积累起来也是一笔豪富,不夸张的说,国库怕也不见得比镇北将军府的府库来得堂皇富丽。
毕竟上面那位还有天下要养,而他,孑然一身,这些年又常驻漠北,没甚耗费,间接导致京城镇北将军府的府库年年只进不出,金银珠宝堆积成山。
黄金万两虽多,但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数字。
他拿的出来,甚至不至于伤筋动骨,但……
面前女娘脸上的笑容那般显眼,显然是对这笔钱财抱有期待的。
赵朔州斟酌着用词:“待我痊愈,自不会少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