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转身,就看到天边什么东西朝主子砸了过去,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飞奔回去。
确定没伤到主子,砰砰跳动的心脏才稳下几分,若是小公爷伤了一丝半分,老爷还不得拔了他们的皮?
见主子问起,他惊魂未定,仍旧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无非就是一群小孩子无聊抓鸟玩,结果晒了一上午一无所获,结果旁边不合群那个进了林子,没过多久就捧着只幼鸟出来了,施施然从旁边过去,没瞧见他们一般。
可把他们眼馋的。
但他们平时没少欺负人,拉不下脸说一起玩,就打算干脆抢了他的。
云疏月看了看掌心上托着的幼鸟:“所以,这只踆乌极乐鸟是那个孩子的?”
竹弦看出了他动作间的呵护,迟疑着点了下头:“主子,按理说,是的。”
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
云疏月往前方看去,视野中印出一抹隆起的弧度,那孩子仍躺在地上。
他眉心微拧,脚下不由快了几分:“那群孩子手下这般没分寸么?竟伤得这样重?”
竹弦连忙跟上,一边解释:“额头破了口子,见了血,其他的瞧着似没甚妨碍。”
云疏月没分给他目光,只仍旧声音温和地说了句:“竹弦,你当先去瞧那孩子。”
竹弦听出语气里的责怪,一时涨红了脸。他心下不认同,乡野孩子哪比得上主子金贵?但他知道主子的脾性,虽性子温和,但不是个受人拿捏的主,向来说一不二,也只敢吶吶应下:“主子,竹弦错了。”
竹弦心思浅,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便是不说,心里想的什么,云疏月也能猜出几分。他没再说什么,只心下微微一叹,步子愈快。
两人靠的愈近,那地上躺着的人已经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云疏月对上那双黑漆漆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凶狠的眼睛,微微一愕。
——那孩子在警惕他们的靠近。
他不由停下脚步,抬眼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孩子。
瞧着五六岁大,身上的衣衫并不合身,像是在哪里捡来的破布,随意套在身上,皱巴得严重,好几处还破了洞。裤脚和袖子都极短,露出细瘦伶仃的胳膊和脚腕。大概是在地上滚过,浑身都沾着散碎的泥土。
一张脸巴掌大小,五官线条是好看的,只下巴尖得厉害,似乎过得极不好。头发枯黄,长短不齐地披散在脑后脸侧,像是深秋旷野的杂草。晒成深色的脸上沾了泥土,混着淌下的随意涂抹的血痕,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