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欢这个小他六岁的小孩,已然将他看成了弟弟一般,不舍得他离开了。
他微微屏住了呼吸,几乎是紧张地在等待这份答案。
小狼崽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似也被他的认真慎重感染了似的。
云疏月看着面前的这只小狼崽脊背挺直地站在那里,一点点绷紧了面颊:“很危险吗?”
没有得到答复,云疏月一时间说不出是舒了口气还是失望,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嗯,很危险。”
小狼崽似懂非懂:“很有危险是有多危险呢?”
云疏月想了想,耐心地用这只小狼崽能听懂的方式解释。
“那里就好比另一片丛林,有另外一套它自己的生存法则,更残酷也更冷漠。掌握了这种法则的人如鱼得水,执掌生杀,而无法适应的人,就如同陷入深渊沼泽,只能做困兽之斗,成为权势的牺牲品。”
顿了顿,云疏月将最坏的情况托出:“在那里,若是有人要打杀你,我甚至可能无法为你辩解,甚而成为那个刽子手。”
小狼崽听了,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半晌皱着小眉头很凝重地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云疏月:“那你的选择是……”
小狼崽皱着小鼻头,似是很奇怪地歪头看他:“我当然是和阿月一起嗷,既然那什么盛京那么危险……”
他背着小手,摇摇头,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阿月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很笨,我当然要去了,不去怎么保护阿月?要是阿月像狼妈妈那样,被人害了怎么办?”
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
深夜,云疏月收到云国公府加急送来的信件,上面急书国夫人即云国公的母亲、云疏月的祖母病危,让他速归。
云国公的亲母家世不算煊赫,但自小和前任云国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到了年纪自然而然谈婚论嫁,结为夫妻。
但她的身子自小不大好,在生下云国公后不久就香消玉殒,几年后正值而立的前任云国公在当今皇帝的赐婚下续娶了和宜郡主。
也即,如今这位国夫人并非云国公的亲母,也非是云疏月的嫡亲祖母。
这位嫁进来的和宜郡主未曾诞下子嗣,加上性子淡漠,常年礼佛,前任云国公故去后与云国公府的牵系便越发疏淡。
甚而云疏月自小也只在年关时节被父亲带着去郊外云台寺里问安请好。
有时能见上一面,隔着一段距离站在那儿被问上几句。有时连面都见不着,只站在那里,听父亲隔着纱帐和这位跪在佛前的祖母说上寥寥几句寡淡的言辞,然后踩着积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