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涟被她那副得意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说道,“可给孩子赐了名字?”
“还没呢……我想等你醒来在一起给她起名的。”宇文思源将孩子的放在床上,看她在那里动来动去,却始终翻不了身,那副可爱的样子,让她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宇文涟摇头失笑,“本来就应该是你来赐名的,还是皇儿来吧。”虽然这样说,他的心情却越发好了起来,因为她总是这样在意他的感受。
见宇文思源有些犹豫,宇文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打趣道,“还是你想让我叫她‘皇儿’?”
“才不要!”没等他说完,宇文思源便撅着嘴反驳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不是早早就说好了吗?”她才不要和自己的孩子分享这个称呼,这让她心中总会有说不出的别扭。他已经这样唤了她十几年了,他们都习惯了这样的叫法,所以……只好委屈这个小东西了。
“所以……皇儿……你可要快些为她起个名字呀。”宇文涟用食指勾住她稚嫩的手掌,而那个孩子则好奇的看着他,用袖珍的手掌堪堪将他的食指握住。
宇文思源应了一声,底下头寻思着片刻,对宇文涟说道,“单名一个潇字可好?潇洒的潇。”其实,在宇文思源的心里,会取这个名字更多的还是因为她前世的姓——萧。也算对于上一世的一点惦念吧。
闻言,宇文涟轻轻一笑,将被她的小手握住的食指来回轻拉,笑着说道,“潇儿……潇儿……可喜欢母亲为你起的这个名字?”
回答他的是婴儿咯咯的笑声。
“皇儿……看来我们的孩子很喜欢这个名字呢。咝……”宇文涟伸出双手想将孩子抱入怀中,没想到那孩子却用脚蹬了一下,扯痛了他伤口,让他直皱眉头,甚至险些松了手。
见状,宇文思源急忙将孩子接过放在了一边,紧张的问道,“父君哪里疼?”
宇文涟疼得脸色发白,眉头紧皱,他一手撑住腰身,一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
可是宇文思源却不能放心,直到将徐太医叫来,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才安下心来,抱起一旁的宇文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屁股恶声恶气的道,“潇儿,再这样不乖母亲就再也不和你玩了!”
许是被她的口气吓到,那孩子也安静了下来,只是睁着一双墨玉般的双眼怔怔的看着她,让她几乎立刻便缴器投降。
宇文涟被她那孩子气的威胁逗得直乐,不小心又拉到了方才疼痛的地方,让他直吸气,心中的笑意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如今他真的什么都不缺了呢,再不用害怕因为子嗣的问题而与别的男人分享她,从今以后,她只能是他的。
谢礼
时光飞逝,待宇文涟能够下床行走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
在他躺在床上将养的日子里,宇文思源上朝回来后的大半时间都呆在寝宫内,极少外出。开始的那段日子,他大多时间都在昏睡,却一醒来便能看见她的身影,让他异常安心。
相爱的两个人不用多说什么,一举一动都能透露着爱意。
不过,随着他的身体日渐好转,皇儿也就很少在寝宫批折子了。毕竟,那不算是什么好习惯。如今,反倒是他要时常往御书房跑,皇儿甚至说,他这样这样走动走动也好,总呆在寝宫人容易懒散,宇文涟真是拿这样的她没办法。
宇文涟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到从方才就在发呆的皇儿身边,点了点她的额头问道,“怎么了,从方才起便坐在这里不动,折子也没见你翻动?”说着他拿起了宇文思源从方才便没动过的奏折看了起来。
“这是……”看到写奏章的人,宇文涟皱起了眉头,这是冯静安的奏折……他抿了抿唇,接着看了下去。这个折子奏报的是有关宝船的相关事宜,并请奏长驻津口。
“是冯静安的折子……”宇文思源苦笑,冯静安会请求留在津口,恐怕是为了方珍吧。一方面,是为了避嫌,毕竟他们之间的乱系不是一般的复杂,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因为方珍心中的结还未彻底打开,并不想回到京城看她与父君恩爱,以免受了刺激呢?
宇文涟咬了咬唇并没有说话,宇文思源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只是在他心中,却也不希望他们回到京城的,方珍在他心里又何尝不是个结?可是这些话却不好与她说出来,毕竟那也是她的亲人。做过那些事情的他并不方便说出心中的想法。
“皇儿,你有什么打算?”宇文涟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若是皇儿要将他们召回京来,那他也会尽力善待他们的,虽然方珍不一定会放下心中的仇恨领他的情。
“阿珍去年生下了一个女儿呢……”宇文思源不知想到了什么轻松了许多,她接着说道,“阿珍和静安想要呆在津口未必不好,那个地方以后必然会繁华非常,他们在哪里也许会比在京城过得更加好些。毕竟在京城这种人才济济的地方想要出头太过困难了。”
何况,因为那些事情,她也不可能放心给予冯静安多高的职位,她清楚的父君和方珍孰轻孰重,虽然方珍才是这个身体的亲人,但她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的保全他的性命而已。现在冯静安愿意留在津口督造宝船其实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在这份奏折当中,冯静安甚至流露出希望当宝船造好的时候能够随船出洋的心愿。她的确不能给冯静安多大的权利,但是若冯静安真愿意出洋的话,她很乐意给予冯静安留名史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