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如果有人教过我,我就用不着跑来向您要师傅了。”两手一摊,宇文思源无奈,很无奈。她虽然是有内力,但一不会运用,二没有招式,和金庸书里面的扫地僧藏差不多。
“放心,父君会为皇儿找一位好师傅的,皇儿要跟着师傅认真学哦。”宇文涟面上虽笑着,心里却不满女儿敷衍的说法。
望着父君笑的倾国倾城的脸,宇文思源突然觉得身上一寒,好像有极其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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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预感成真,第二天,立夏披了张人皮面具就进宫来当了她的武师傅。虽然眉眼、头型变了,但是那紧抿的嘴唇、那向下的嘴角、那严肃的表情,除了立夏还会有谁?
于是宇文思源的苦日子开始了。立夏并不多话,自然不会长篇大论的和她说什么,也许她会认为和她这个小孩子也没啥好说的。她只是在教会并纠正她的马步姿势,点燃一柱香并嘱咐她要扎马步直到香燃尽后就在一边凉快了,留下她一个人与香为伴。
她是皇帝,虽然还小,可是身份在哪里,立夏自是不敢说她什么,但是每当她想停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略微嘲讽的表情。真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她只能咬紧牙关,持续与马步做斗争,持续几天与香为伴。
终于,那柱香烧到头了,宇文思源累的只想爬在地上,可是不行,她是皇帝得注意形象,只能先拖着一双苦命的小腿先回车辇再说。
一双手从后面将她揽起抱入温暖的怀中,宇文思源暗自欣喜,终于能歇会不用自己走了。
“皇儿可是累了?等下在车里好好休息下,为你选的影卫到了,正在殿里侯着吶。”
“哦。”宇文思源只觉得累,不甚在意的应了声。闭了眼,舒服的享受父君的腿部按摩。
待到下得车来,宇文思源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见到那传说中的影卫四人,她不禁抚额呻吟出声。果然是立夏的影卫制造工厂出产的批量产品,虽然性别不同、身材各异,可那紧抿的嘴唇,那严肃的表情,连那垂首的角度都一模一样!一下子,她什么探究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们会时时跟着我吗?”宇文思源看着父君发出怎么听怎么哀怨的声音。
“他们要随时保护皇儿的安全,自然要跟在皇儿的身边的。”似乎看出了什么,宇文涟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他们会时时让我看见吗?”她只得退而求其次。
“那到不必,他们自有掩人耳目、不被人发现的办法。”宇文涟捏着孩子的包子脸大笑。
那就好,松了口气,要让四个立夏时时刻刻盯着她那简直是做恶梦,但要让她时时刻刻看到四个立夏那就是噩梦具现化。
“你们叫什么名字?”极其百无聊赖的声音。
“回禀陛下,奴婢们自小孤苦,被组织收养,只有代号,没有名字。”其中一位较为年长的身姿矫健的女子上前回答。
宇文思源再次扶额,立夏果然是立夏,简洁、干练的把人家名字都省了,“你们都多大了?”
“回禀陛下,草民十七岁。”
“回禀陛下,草民十六岁。”
“回禀陛下,草民十八岁。”
“回禀陛下,草民十五岁。”
原来是等差数列,很均匀嘛,“按年岁大小从左到右排列,”宇文思源看着那四个迅速排好的影卫,“从今以后你们就叫,宣福、宣泰、宣安、宣康吧。”
那四人谢过赐名,又跪拜后,宇文思源从坐上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说,“你们是夜岚选送过来的,朕信得过,以后朕的安危就要靠你们了。”没办法,他们比现在的她强了太多。
那四人身躯一阵,又反复的谢了恩,今日宇文思源饱受“立夏们”的折磨也不想多说什么,便让他们退下。
等到看见他们“嗖”的一下都不见了,宇文思源眼角抽了抽,果然是影卫啊。
宇文涟看这女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声,女儿现在想什么几乎都写在她那张脸上,如果只在他面前这样他自然高兴,只是若在外臣面前也如此做派,可就需要费费脑筋,好好磨练她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加快思源的成长速度
艳阳天,和风荡荡,杨柳依依。御花园一角的亭子里传来朗朗读书的声音。
“《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
《诗》云:“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鉴于殷,峻命不易。”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宇文思源摇头晃脑的背着今天父君留下的课业。古人读书可不比现代人读了就算了,现代人读书只需要有个大体概念,需要时在再百度搜一下即可,虽然浮躁,但不得不承认十分快捷。而古人读书不单要了解文章的大意和里面用典的出处,最可怕的是要读一本背一本呀。这对于用惯了快捷、方便的资料库的宇文思源来说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挑战,挑战的并不是智慧,而是自己浮躁的心态。
可是她不能不学、不能不背,因为在朝堂上,那些科班出身的大臣们谈起问题处处引经据典,不学习又怎么能知道他们要讲什么呢他们可是将这些典籍里的名言警句当作常用成语来使用的,出现次数的频繁简直令人发指。宇文思源虽然有心要简化奏章、不要通篇“子曰”、“《诗》云”,但也要将来真正亲政了再说,现在多数奏章都是由父君批阅的,他既然熟悉这样满篇“经典”的奏章,那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