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大步流星的男生忽地停了下来,视线半垂对上身旁小姑娘:
“还问没完了,你别是真喜欢他吧?”
姜晚橘:“怎么会,我单纯满足好奇心。”
“可信吗。”
“可信。”
“那我不说了。”
“?”
“单纯不想满足你。”
可见人变狗是一辈子的事。
大概几天后,霍成文又一次到学校等她。
姜晚橘本以为霍成文良心发现,想尽点当哥哥的职责,后来才知道是准备去医院,路过捎上她。
浪荡兄长的潇洒父母从三亚回来了。
一起回来的除了大包小包的当地特产,还有一条摔伤的腿。
归途的路上不小心出了点意外,但没什么大碍。姜雅兰小腿骨折住院,霍城建需要照顾她,所以近来她依旧需要一个人过活。
到医院后姜晚橘出于中国人骨子里的道义去买了花和水果篮,顺便还给自己拿了一根棒棒糖,橘子味。
兄妹两人从电梯往上去病房。
进门的时候霍城建正在给他老婆削苹果,气氛颇好不苦也不闷。
姜晚橘说了一通客套话,乖巧到位,表示这一趟也替忙碌的父母看望。
霍成文站在一旁看,他的这个妹妹收敛起脾性的时候好似一下就长大,学着待人接物,学着在无父无母的地方当个懂事且不那么麻烦的大小孩。
离开时姜晚橘在前,霍成文在后。
姜晚橘:“你出来干什么。当儿子的还不进去伺候你妈。”
霍成文感慨:“房门一关,原形毕露。刚柔声柔气好好的,扭头开口你妈。你这么吊要不我直接叫你姐吧。”
姜晚橘侧头伸手架耳边:“叫吧。”
“?”
一番来回逼叨之后姜晚橘从医院离开,手里是一朵择下来的小花,到楼底下正门往外,她的余光在角落瞥见一个身影。
今天是周五,医院人不少。
那人没穿校服,靠在墙边,附近有忍不住瘾的成年人在吞云吐雾,脸上多是苦闷的,忧愁的。他没什么表情,瘦削的指间也夹了一支,姜晚橘不认得牌子,猜是廉价的某一款。
肖厌的衣服宽大,依旧是平常的风格,就一个色。
他的视线落在远处,脚边有个医院里给的白色塑料袋子,里面大概是药或者检查单。
姜晚橘看了会儿,半支烟,两分钟,他抽了一口,剩下连灰带尘都给了风。
那根烟结束时肖厌把尾蒂摁灭扔了,孑然一身抬步就走。
她愣愣,望向被留下的那个袋子,过去拾起来跟在了他身后。
肖厌被搭肩的时候没想过会是姜晚橘。
姜晚橘:“肖老板,东西没拿。”
肖厌回头,垂眸看她手上的塑料袋,停顿五秒接过来,耷手贴在身边。
姜晚橘:“没礼貌,也不说声谢谢。”她问完又打量他脸色:“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
肖厌:“看见你,哪里都不舒服。”
姜晚橘:“这么不待见我。”
她捏着刚刚花篮里择下来的那枚唐菖蒲,堂而皇之地架在了那个传统意义上男人搁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