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厌:“不怎么样,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说了断关系,就该断彻底,当年他开口拿一笔不小的数目当养育费,垫上不少药钱。
血缘上的父子没有父子样子,像是敲定协议,互不干涉。
他们之间唯一联系恐怕就现在的肖林琳。
肖林琳命里缺木,名字往死里加,人却跟着石头跑。
病房里除了他们只剩下唐杰跟符长柳。
唐杰脑袋动不了,一双眼往他们那瞟:
“像样吗肖大总裁,空手来还顺个橘子走。”
肖厌满不在意吃着姜晚橘递来的小瓣甜果,冲符长柳比了个眼神。
“胖子去把他病房跟药退了。”
唐杰:“别,哥。错了。”
姜晚橘在一旁看病床上那人怂下来的样,笑道:“这也不像富二代。”
肖厌:“富的是他爹,这笔账报给他老子,他的那些机车大概要拆了填河。”
唐杰冷笑一声:“直接把我拆了填。”
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姜晚橘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说笑。
符长柳嘲唐杰:“所以你说你跟他呛什么,医药费都是肖老板包的。”
唐杰能屈能伸,当即回:“没事,好爹不跟儿计较,肖爸爸你说是不是。”
肖厌接话笑道:“记得以后孝敬我。”
许多年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眼望肖厌,男人身长腿长,青涩褪去,气质里多几分成熟,风趣依旧。
他光是站在这,就像根顶天立地的柱。朋友意外安排得妥妥当当,世间风雨都能处理应对得很好。
只是不知道他自己头顶的那一片乌云是不是阴沉得要落雨。
走之前姜晚橘把他们重新加了回来。
几年过去头像昵称都改过,跟那时候差别挺大。
重回车上,肖厌手搭方向盘,姜晚橘在副驾位置低头看手机,她随意点进去翻了翻,在邹磊动态圈子里找到一张合照。
三人里面符长柳日常内容最多,吃吃喝喝,唐杰在这个基础上吃吃喝喝加机车,相比之下邹医生没那么多话,表达欲比肖厌多了那么一丝,翻起来没几下就到底。
那张陈年旧照夹在中间,叫姜晚橘盯了许久。
医院某个绿化带拍的。
肖厌在正中央,坐着轮椅,面上苍白病色明显,相较他们分开的那一天瘦了很多,骨廓愈发凌厉。
男人病服加身,头戴冷帽,松垮垮的,原本就不多的生气被化疗折磨得所剩无几,眸里恹然,空空荡荡。
身旁是他们几个和肖林琳。三人整齐划一剃了头发。
照片配了两个字:“加油。”
车停在红灯线后,肖厌淡瞥一眼,末了回:
“黑历史,看什么。”
姜晚橘回的话轻松,声音却发闷:“不黑,你那个脸白到反光。”
肖厌觉出点她的低落情绪,打趣道:“离剃度出家就差点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