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橘回过头,肖厌风尘仆仆,湿发贴额,脚下泥泞,不算体面。
那双时隔几年未见的眉眼狭长依旧招人,透着蛊,藏着刃。
他站得稳直,喘息淡淡微不可察,也不知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时间找到这里。
眼前现实不真实地像个梦。
随后那梦靠近两步,开口出声,应着她刚发出去的梗,又翻起一笔陈年旧账,用的揶揄轻松调:
“救驾来的,翻我牌子吗。”
“还是说得先给你哭一个。”
作者有话说:
墨脱风雨下树木盘虬,花草疯长。
他们立于那一副景色之下,本身也是一道景。
姜晚橘从错愕里缓过神,两人都被雨淋湿满身,狼狈对狼狈。
她思忖两秒,不知怎么回话,索性顺他问的那句开口,自然接梗:
“好啊,肖贵人哭一个给我看看。”
肖厌身穿暗色冲锋衣,靠近两步,深邃眸眼里透出几分笑意。
时隔多年,他的小姑娘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漂亮了点,成熟了些,看似内敛温柔几分,不似学生时代招摇,其实性子还是那样,也依旧在他这占足天地。
科考队相关无人问津。
但加上“走失一个重要美女队员”,“伤势或许严重”这类标签,消息就能发酵开来。
肖厌看到这些并非偶然。
他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架子在“生死未卜”这个词面前变得岌岌可危。
就像当年飙车冲十七楼,他的万事无谓和冷静理智在碰到姜晚橘时难免下线。
就像个阀门,一打开,波涛泛滥疾风四起。
那些傲被简单一个浪头压下。
跟七年前不一样的是,地上两轮跑的换成了天上飞的。
当下两人一高一低,四目相对。
肖厌无声,姜晚橘问:“眼泪呢。”
女人柔里带笑的声音拉回他思绪,肖厌垂眸:
“皇帝的眼泪。看不见吗。”
姜晚橘:“只看见鳄鱼的眼泪。”
男人挑眉,蹲下身给她检查伤口。
“知道什么意思吗就用我身上。”
姜晚橘:“西方谚语,说它吃人之前留下虚伪的眼泪。这点文化还是有的。”
肖厌声音低得自然:“嗯,一会儿就在这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