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结账,开车门往外,姜晚橘贴他身侧。
他一手摁在眉心醒神,声音哑哑掺揶揄:
“姜同学,注意分寸保持距离。”
姜晚橘挪开两步,拿手意思意思一量:
“好的肖老师。”
她提着小店里的塑料袋子,肖厌手里是旺仔。
高个少年身影冷酷,跟手上可爱图案的饮料反差颇大。
姜晚橘:“怎么不喝。”
肖厌:“小孩才喝。”
姜晚橘笑他:“逼男包袱真重,不要我送别人。”
肖厌进店,听完这句没说什么,单手扣拉环,灌了一口放台上。
姜晚橘挑眉,故作语态重复他的话:“小孩儿才喝。”
舌上喉口一片奶香跟甜腻,肖厌漫不经心,能屈能伸:
“是,两百多个月大。”
姜晚橘被逗乐,刚刚那些被他的过去影响的低落心情又给他治好。
肖厌很少表露过去,只有独处时才会看见历史遗留在他性格里的失神跟沉重,大多时候姜晚橘甚至觉得他是风趣轻松的。
她拿出袋子里的吹泡泡的小玩意。
“要和刚两百个月多的一起玩会儿吗,劳逸结合。”
肖厌没拒绝,跟她一起到公园。
天气不赖,日头跟风都给得恰到好处,秋千架上有小孩坐着,附近成年人闲聊侃谈。
两人找了个台阶就地坐下。
姜晚橘沾着泡沫水:“玩过吗。”
肖厌:“没,太幼稚。逼男小时候也逼。”
姜晚橘看他一眼,不问过去,没拆穿往日苦楚。
“这么巧,我也没,拽女小时候也拽。”
他笑笑,看她凑唇前轻轻吹气。
泡沫水从小圈里划出几个大小不一的圆球,阳光下斑斓流彩光,漂亮又脆弱。
一触即碎。
自诞生到消亡不过几秒。
跟他们的青春一样,一瞬即逝。
小孩看见兴奋着跑过来抓,一颠一颠,笑哈哈地绷着小短腿原地跳高,蹦起来够。
六岁跟十六岁玩这个的感受不能同比。
但如果可以,姜晚橘心里暗想,她希望二十六岁的时候,身边还有这个人跟她一起干这有点小孩气的事。
姜晚橘沾了沾泡沫水,又举到肖厌面前。
“厌哥试试。”
肖厌不像会玩这东西的,可被那双纯里透黠的眼睛盼着,还是松了这个口。
他接过,恰好起风,帮他吹出一波。
姜晚橘抬手留下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