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笑了一下,不敢望他的眼睛,还是很优雅地小口小口吃。陈玘食不知味,又想到了他们刚刚遇见的那个夜里,林琅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像不是因为被撞疼了,而是……因为他么?
饭后林琅主动帮忙收拾碗筷,要将两家的餐具一并洗了,老刘家跟李婶家都过意不去,讲不用。
陈玘自告奋勇道:“我,我跟小林琅一块洗,我本来就是来参加劳动的,你们大家,歇歇呗。”
把组织上的锻炼任务一说,确实没人再讲什么,给他们留下了独处的空间,自来水没家家户户都通上,得在院里打井水。
陈玘打了桶井水提到石头垒的水池边,看到林琅要碰油腻腻的盘盘盏盏,拦了一拦:
“别,都我来,你的手,打乒乓球的。”
林琅没跟他客气,心安理得地杵一边看他干活,还是轻声讲:“你的手也是打乒乓球的呀。”
“男人,没事。”
“哦——”
陈玘是80年代的独生子,在家没做过家务,在队里有食堂也用不着洗碗,却不娇气,每个碗都洗刷得很仔细。
林琅杵着,月亮爬上来了,借月光看陈玘留给她的一个圆溜溜的发顶。想触上去,感受下23岁陈小杀的青春与美好,又没太敢。她好像摸索出来点规律了,她跟陈玘关系太坏或太好,都会莫名地重来,上一次,好歹还占了个徒弟的名分,现在她甚至是个黑户啊,除了在蟠桃村里蹲一手,以后该怎么办,没想好。
她刚拿单打世界冠军,刚接受求婚,结果重返未婚夫的23岁,两两相望,只看到陈小杀眼里清澈的愚蠢。想到这,林琅又很想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把这人狠狠收拾一顿。怎会让她这么伤心。
小登和老登比起来,那不是又年轻貌美又体力好吗,近在眼前,至少找机会捞一口吃的,合法拥有两个丈夫,林琅又做心理建设慢慢哄自己。
陈玘洗涮完了,又咧嘴对她笑:“还想吃零食吗?我给你买。”
直接问话太硬了,慢慢来。
“吃。”
一块溜达到村口小卖部,陈玘问林琅要什么。21世纪初农村小卖部吃的喝的有限,一堆山寨的牌子要好好辨认,林琅拧着眉看了半天。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要。”
“好嘞。”
回程两个人非常默契地绕远路,不急着回去,绕着田埂一圈一圈走。零食袋子陈玘提,林琅摸到一个想吃的就撕开吃,还插了一瓶ad钙奶咕嘟嘟,高兴地在前头蹦。
陈玘扯了她衣服的一角:“小心啊,别崴下去。”
“这不是有你么。”跟陈玘在一块,林琅出门连脑子都不带,看个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