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说她再想想。
马上是农历新年,可以选择留在基地大家一起过,也能休短暂的三四天年假陪陪家人。
林琅没家人了,非说有,只剩一个陈玘。
今天大家说不到两句就不欢而散的样子,不知道后面的事要怎么张口商量。
林琅主动走出去练上肢,跟其他人讨教摩擦和落点上更细腻的处理。
以力量为核心的体系改不了,她能做出些许的改变,叫陈玘知道她求和的诚心。
而陈玘冷脸抱臂,默不做声地盯着其他队员的对抗,不理会她和身边一群人的热火朝天,不是聋了,显然是故意的。
林琅都搞不懂他在气什么。
运动员人均伤病,她就是什么特殊的天选之子吗?哪有那么娇气。
她失去过一切,才知世事无常,能挥拍时拼尽全力是有多难得。
他们的生命里是该有一个单打冠军的,不能坐以待毙地等来日方长。
“师姐,晚上可以请你和东哥吃饭吗?你们好像这两天就要走了吧?想大家聚在一块开心开心,给你们留个好回忆,以后还来啊。”董至参与了会儿讨论,又抛出来邀请,不止他一个人,还拉上了江苏队的其他孩子。
樊振东笑笑讲:“我没关系,都可以,你们师姐不是好请的啊。”
林琅看了一眼陈玘的方向。
那人充耳不闻,事不关己。
咬牙笑说:“好啊,不醉不归。”
年轻人聚餐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小孩子们沉不住气,一下蹦哒起来了:“好,师姐说的,不醉不归!”
强求有同一个未来
掐着快到了下训的时间,樊振东乐颠颠地去找王皓报备晚上的聚餐行程。
陈玘肯定是将这边的动静收入了眼底,但他冰雕似的没反应,连句“注意安全”之类的叮嘱都没有,林琅较着劲儿,也不去主动找他讲话。
樊振东胳膊肘捅了捅她:“你不跟陈玘指导打声招呼吗?”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逻辑我来给你盘一盘,”林琅用脚尖蹭着训练场地打圈,肢体语言不安,嘴还是硬得很,“首先,我是你们八一队借来的,跟你们八一队吃住,王皓指导是你的领队也是我的,所以你一并帮我报备了就行。至于陈玘,我不归江苏队管的呀,跟他讲干嘛。”
樊振东咋么出味儿来:“其实你也不用讲这么多,绕来绕去的,就是你们吵架了在冷战呗。”
啊,也对。
到点,江苏省队的小孩子们欢呼雀跃地跟陈玘讲再见,一副晚上陈玘管不着他们的样子跳起来说拜拜。樊振东在其中自然是被“东哥”长“东哥”短地前呼后拥着,出门前也知道笑着跟陈玘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