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带还知道自己系,说明有自理能力。
林高远:“这也太挤了。”
陈玘抬了下眼皮,通过后视镜看林琅是怎么远离。身影变小,看起来心情居然还不错,一蹦一跳地上了后一辆车。
陈玘没有叫她。
宿舍的灯居然是亮着的。
看来去欧洲参加了一系列赛事的室友终于回来了。
“你总算是回来了!”一边拧门把手一边感叹。
“surprise!”
刘程程晒黑了点,举了好几个带回来的纪念品公仔,放在脸颊边装可爱逗林琅,又眉飞色舞地开始讲欧洲见闻。
两人的训练包上已经被她别上了各式可爱的徽章,变成痛包。
“我这次吧是属于边比赛边旅行,几乎是把欧洲的几个小国都去了一遍呢!还参观了好多乒乓球训练基地,欧洲那边和我们不一样,很多是私人出资建设的场地,训练费用也很昂贵。赛程安排得不紧时,我特别喜欢在黄昏逛街逛广场,看看别的国家的风土人情。但是我钱包被偷了一次……我教练说每个人一生在欧洲都至少会有一次被偷的经历,上不封顶。”
林琅被刘程程乐观风趣的表述逗得哈哈大笑。
她很需要人陪伴,在人前,哪怕只是单纯装乖都能笑得出来,一个人独处更像被泡发没味的薯片,难过的反义词是不难过而已。所以特别喜欢和刘程程这样底色是乐天快乐的人在一块。
刘程程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憧憬着光怪陆离的未来:
“不过我英语太差了,路人跟我打招呼,我听不懂,英文法文分不清,只会笑笑讲hi。在卢浮宫看画,其实我也看不懂,感觉往来就我一个白丁。等我退役了,我要去读书,好好学一门外语,体验训练馆宿舍两点一线外的人生。”
“没事,不用自卑,自卑的时候多想想龙队的‘iaadecha’,还有马琳指导的‘iis马琳’。”
两人一对视就开始笑。
林琅还是很感慨于刘程程的清醒,她活了两遍,还没搞清楚自己除了打乒乓球还能做什么、还喜欢什么。刘程程却把每一步都看做是精彩的旅程,允许一切事情发生。
刘程程又勾着林琅的脖子逼问:
“为啥我回来的时候宿舍楼一个人都没有?快说你们背着我干什么去了。”
林琅被提醒了之后如梦初醒,把小背包里面装着的喜蛋拿出来,拆开包装递过去:
“龙队当爸爸了!今天请了全队吃饭,算做是宝宝的满月宴,可惜你飞机晚了一步。没事,图个吉利沾沾喜气是一样的。说起来龙队是东北人,宝宝满月宴给宾客发寓意吉祥的红鸡蛋我老家也有……”
林琅自顾自又帮忙剥好了壳,才发现刘程程沉默得诡异。
抬眼一看,前一刻言笑晏晏的面容上满是纵横的泪迹。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你鸡蛋过敏还是?”
林琅心惊肉跳地拉着她的胳膊问,刘程程想说也无从下口,何况一开口全是泪水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