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拽不起来,陈玘认命地先给她准备衣服袜子。看今天气温,很不见外地从她的行李箱中挑衣服搭配。
林琅不喜欢一到冬天就把自己裹成个粽子,行动笨重,进了室内必脱外衣,南京不是室内都铺设了地暖或暖气的,容易感冒,陈玘选了件黑色轻薄保暖的羊绒衫丢过去。再挑了件米白色的小围巾,多可爱啊,兜上去挡风。
两个人在镜子前并排洗漱,吐牙膏泡沫,林琅直立行走时酸痛得失去灵魂,抬不起来手,陈玘拧了热毛巾,细致地给她擦脸。出房门前裹了一圈围巾,看上去好精致舒展的一小姑娘。
太早了,看不见人,在电梯里被陈玘牵着,手指勾着手指。
“你怎么不刮胡子?”
“来不及了,把你收拾好就行。”
早餐店没开门,找酒店餐厅打包了包子豆浆路上吃。
陈玘开的车,雾蒙蒙的,能见度有点低,搞不好晚上下雨下雪。林琅坐在副驾驶嚼嚼嚼,大概是唯一一个被陈玘允许在爱车上吃东西的人。
等到陈玘停下来等着红绿灯的间隙,林琅再把手上的包子递过去,给陈玘也垫垫肚子。
陈玘毫不介意地接着她咬过的地方再咬下去,五大三粗的男人总能精准地避开豆沙包细腻的馅:
“没事,你吃,吃饱饱的。”
“够我吃的了。”
林琅坚持举着胳膊,陈玘再咬一小口。
胡茬蹭过掌心,痒,且酥麻。
被前车车技不好的司机别了,陈玘也没当场路怒症发作,单手调整方向盘,开得很稳,眼神很屑,平等地看不起众生。
简直是上个世纪港星拍摄画报的现场。
林琅又发现了和陈玘一起生活对眼睛很好。
停车,开检查单,排队,是陈玘一个人在跑,林琅要跟上来,他按着她的肩按到空位上:
“你不知道一趟医院下来要走多少步的,别跟着我折腾,老实坐好。”
林琅感慨:“我仿佛已经看到你以后为我产检忙前忙后的样子了。”
陈玘被口水呛住:“我做措施了,全程。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对啊,所以是以后嘛。”
以后真是个好词。
包含了很多很多个来日。
检查的结果没有很好,膝盖软骨1度磨损,陈玘挂的老专家既是骨科大拿,又有运动康复学背景,接诊过多位运动员。
师徒两个人对着老专家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紧张。
老专家什么没见过,不紧不慢:
“你们运动员膝盖用多了有磨损,很常见。好消息是目前的磨损等级只是1度,但是呢,磨损是不可逆的,不可能保养得当就变回0,只会往后发展成2度、3度。运动员考虑到职业的特殊性,继续保守治疗吧,每天练一套康复动作,局部有不适可以配合中医扎针舒缓。”
陈玘傻眼:“怎么小小年纪膝盖软骨就磨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