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接过保温桶,咳了几声:“谢谢。”
她虚弱的样子落在唐凛眼里,让他跟着皱了皱眉:“外面风大,你快回去吧,我也走了。”
“嗯。”乔意瓷点头,她也感觉自己又要睡着了。
两人正欲分别,路边突然停下一辆黑色宾利,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引起他们的注意。
乔意瓷偏头去看,纯黑的车身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但车前两个大灯让她睁不开眼,只能眯起眼睛,擡起手挡在眼前,艰难地去分辨来人是谁。
她身前的唐凛同样擡手挡着车灯。
乔意瓷恍惚间看到有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光亮中,是那麽的熟悉。
紧接着,那人快步走到唐凛面前,眸色阴戾危险,对着他的脸颊就是一拳。
他突然的动作把乔意瓷吓得眼睛都瞪大了,赶紧沖上去挡在唐凛身前,喝止:“谢违!你疯了?”
唐凛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满不在乎地用手背擦去唇角的血,擡眸看向打他的男人。
谢违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哪里还有商界精英的样子,此刻完全像是踏着黑夜到来的地狱修罗,冷心冷情的审判者。
他冷眼望着乔意瓷张开双臂护在唐凛身前的样子,柔弱但坚定,落在谢违眼里真的特别刺眼,他觉得体内的气血都在翻涌,理智也被烧了个精光,叫嚣着要教训这个拐跑乔意瓷的男人。
他黑眸沉沉盯着乔意瓷:“让开。”
“我不!你凭什麽打他?”乔意瓷气得呼吸急促,觉得谢违简直不可理喻,下午都当上準新郎官了,半夜沖过来打人。
“乔意瓷,我再说一遍,让开。”
谢违仅剩不多的耐心逐渐告急,尤其是看到唐凛在乔意瓷身后露出笑容,他的声线冰冷到极点。
“谢违你到底要干嘛?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突然出现在医院,撂下难听的话离开后,现在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出现。
乔意瓷的眼尾逐渐泛起薄红。
谢违不知道乔意瓷的心理,只知道她现在为了唐凛,站在他的对立面。
一瞬间,他想起了乔意瓷离开那天的全部。
他驱车赶往机场,路上还托关系让人阻止了那趟航班起飞,可是等他到了机场,几乎找遍了机场的每个角落,连乔意瓷的人影都没见到。
她用一张飞往华城机票把他耍得团团转,他像个傻子一样被她引导着,怎麽都找不到她。
谢违眼眸猩红,喉结止不住滚动:“你在护着他?护着这个朝三暮四的男人?”
如果不是情况紧迫,乔意瓷真的想当着谢违的面翻个白眼,还说唐凛朝三暮四,他才是最会朝三暮四的狗男人。
“对,我不许你打他。”乔意瓷肯定他的话。
“意瓷,你不用管。我不怕他。”唐凛在她身后说着,还试图伸手去拉乔意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