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擎转过身,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阿狗啊,赶紧找个媳妇儿,你瞅瞅你,都快成变态了,憋久了伤脑,知不知道?”
温岭远呵呵他一脸,“你一个脑残跟别人讨论伤脑的问题,你哪来的脸?”
“哎,我看你还是改名儿吧,岭远,岭远,零离你越来越远啊!”
“……去你三大爷的零远!”
温岭远踹了他一脚,懒得理他,转头就回家了。刚进家门,就看到老妈在客厅追剧追得梨花带雨,回头看到他回来了,哭着鼻子说,“你又跟薛擎出去了啊?”
“啊。”
“岭远啊……”老妈擦了擦眼泪,感慨道,“你别老跟他绑一起,你天天就跟着薛擎混,这还怎么找男朋友啊?”
温岭远崩溃了,“妈你啥意思啊!”
“你自己照照镜子,你往薛擎旁边一站,那就妥妥地是个绿叶儿啊!不是,绿叶都排不上,也就一根树杈子吧……”
呵,亲妈,这绝对是亲妈。
“哎,儿砸,你赶紧找个人啊,这天天自个儿晃晃荡荡的,妈都替你感到悲哀呀!”
温岭远:“……”
不是,单身狗到底碍着谁了啊?这特么到底有没有天理了!
狗生真是艰难,人类实在太烦人了,汪里个汪!
嬴懿一整晚都没睡踏实,事实上他每晚都睡不踏实,有快二十年了吧,不知道彻底睡沉过去是怎么个滋味儿。
小时候是怕睡瓷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就被人摘了。那会儿没什么出息,天天就知道怕,个头其实也不小了,但还是会怕。走到哪儿都带着把刀,手里摸不到刀柄就怎么都没法安心。那时候特别讨厌雨天,因为一下雨,跑起来就路滑,路滑了就容易跑不出去,被一群人按着脑袋蒙着圈儿地揍,再怎么能忍的人,有时候也会撑不下去。
还好,他长得快,也学得快,慢慢知道了对付凶恶的人,只能比他们更凶,更狠,更不要命,才能搏出一点命来。
今天外头又下雨了,淅淅沥沥的,下也下不利索,磨磨唧唧地下了好一会儿,把他吵醒了。
听到一点雨声也能惊醒,他拿自己也挺没招儿的。
方源还在睡,他小心扯开小崽子的胳膊,下了床,看了看表,才半夜三点多,天还是黑的。
可也睡不着了。
去阳台站了一会儿,点了根烟抽,抽着抽着就停不下来,一整盒抽完了才发现自己居然发了这么半天的呆,有点可笑。
不过就是看到那个人几眼了,居然就睡不沉了。往西边的方向看了半天,嬴懿忽然就想,以后大概那个时间出门转转,说不定还能碰到那个人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