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惜,这位优质黄金单身汉,爱好取向有点歪。恋情什么的,沈应知懒得撇清,他正好用来打幌子。在这个学校里,比沈应知成绩好的学生也不是没有。之所以在众多学生中挑中了她,不过是因为两年前,他代黄化上过一节临床本科的解剖课,而沈应知,让他印象深刻。到现在也忘不了。那是那届学生第一次面对真正的遗体,默哀鞠躬之后,他从容淡定地划开遗体捐赠者的身体,前一秒还佯装淡定的一些人,转身便吐得肝肠寸断。只有沈应知,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眨一下,下课之后还非常淡定地将上课之前没吃完的面包给吞了下去。他觉得她身上具有拿手术刀的天赋,而且非常高。不过,他们双方不打算撇清的这段关系,突然就成了某个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浑身难受得想要找个出口发泄。上午军训结束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周尽城就在各种暗示里知道了叶南肆的存在。并且由于沈应知发的那个回应帖被过分解读,导致他差点被护理学院的那帮女生给带了节奏。在食堂吃完中饭,回宾馆的路上,学校正门口一群军校生与从家过来的沈应知狭路相逢。昨天晚上天黑,看得不清楚,今天搁在太阳底下那么一看,这帮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瞬间就折服在了小沈医生艳而不媚、娇而不俗的冷清气质中了。一个个都毫无节操地吞咽着口水,黄建平脸一黑,觉得脸都被他们丢尽了,于是大吼一声,队伍加快了步伐。沈应知没立即回学校,而是干脆回头买了二十多瓶冰镇汽水跟了过去。宾馆后院里,黄建平训完话,刚准备回房间,就看到提着一大袋子汽水站在门口的沈应知,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神情立马就不自然了。“咳!”他清了清嗓子,走过去,“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军人,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是原则,你不知道?”“知道啊,”沈应知还是那副无公害的表情,“但我不是人民群众,我是家属。”“哟——”众人开始起哄,“谁的家属啊?”“吵什么吵?”黄建平一通吼过去,队伍立马安静,又扭过头,“家属也不行,大白天的,这样影响不好。”沈应知看了一眼没看她的周尽城,说得诚恳:“哦,白天不行,那以后我换晚上。”黄建平一下子语塞:“我说,小同志,你的重点是不是弄错了啊?”沈同志显然是毫无自觉,没得到黄建平的许可,就擅自做主进了后院。一帮军校生傻愣愣地站着不敢动,沈应知便一一将汽水发放到他们手中。发到周尽城的时候,恰好没有了,于是,她扭身问黄建平:“公平公正也是我军一贯遵守的原则吧?”黄建平一僵,总觉得前面有陷阱。沈应知指着周尽城接着说:“我欠这位解放军同志一瓶水,您得批准我带他出去买,人民群众可不想背上破坏军纪的锅。”呵,心机!“你……”拿人手短,黄建平尽管脸黑得吓人,还是就此作罢,解散队伍,回了自己的房间。二十多个军校生磨磨唧唧着不愿上楼,就想看看沈应知是怎么摆平肚子里窝了一团火的周尽城。今天的这出戏显然要比昨晚上的精彩。但他们大概是严重错误估计了沈应知在周尽城心中的分量,没等沈应知开口,周尽城就已经打头出了大门。“神了,”施仰踮着脚往外看,“老子以后要是也能遇到个这样不矜持的女人,别说上刀山下火海了,就是摘星星摘月亮,我也是在所不辞的。”于盏眉头一皱,上楼:“我怎么没听出来你是在夸人呢?”施仰跟了上去:“本来也不是夸奖。”沈应知给周尽城买了一盒酸奶,周尽城接过,心里不舒服,但语气不重,问:“我俩之间的频道是在一处的吗?”沈应知浅笑:“你在闹别扭?”“我在吃醋。”他的声音很温柔又带着点委屈,低着头看她,一双清明的眼里热浪翻滚。沈应知脊背麻了一下,好想抱他。她强装淡定:“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因为我跟小时候一样,一样喜欢你,从来就没变过。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吗?”“清楚啊,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一起长大,对彼此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就像你爷爷于我,我妈妈于你,虽然只是邻居,但其实更像亲人。”“亲人个屁!”周尽城眼睛一红,开始有些激动,“我对你,不是那种喜欢!我的喜欢是,想抱你、亲你、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