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桡估计醉的厉害。他抓着南初筝的膝窝,将她的腿圈在他的腰上,把人抱起来,放在了殿内的床榻上。抱着筝儿,南辰桡翻过身,闭上眼睛睡了。南初筝刚刚被他闹了一回,整个人毫无睡意。等家主睡熟,她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案桌边,将掉落在地上的黑金面具拾了起来。她走出内殿,看着已经暗沉的天色,远处响起了隐隐的丝竹声。“大小姐,太后的寿宴已经开席了。”小金出现在南初筝的背后。她点点头,一点儿要赶过去的意思都没有。南初筝今日入宫的目的,并不打算给太后祝寿,而是送白洛洛给太子,另则看一看苏贵妃的状态。如今事情已经办完,等醉鬼醒了后,他们便能打道回府。“大小姐,那个白洛洛对咱们一点儿交代都没有,”小铁很不满。南初筝起初是让白洛洛站在东宫门口等她,她去去就回。结果白洛洛攀上太子去了东宫后,就全无动静。一直到现在,竟然连寻一寻南初筝的意思都没有。南初筝不是很在意的问,“楚净月呢?”“她啊,生着闷气,寻秦朗去了。”小铁一想起楚净月那无可奈何,又进不去东宫的模样。就觉得一阵阵解气。从太子那里碰了壁,楚净月就会去找秦朗。她将秦朗当成自己的备用选择,因为在她能够得着的地方,秦朗已经是她稳拿下的。她算计的很明白,能做太子妃是最好,但楚家的门第太过于浅薄,把她要往上推,还差了点火候。一手抓太子,一手抓秦朗,那么往后自己至少会是一个皇子妃。小铁说,“咱们真应该把楚净月的放浪,捅给秦朗知道。”“让那个十皇子也好生的看看,楚净月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南初筝一路往殿后走,一路看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着什么急?”“让十皇子娶了她之后,再发现楚净月的真面目,不是更好吗?”上辈子,秦朗一直不知道楚净月是个什么人。她曾经哭哭啼啼的告诉秦朗,她一直想要嫁的人只有十哥哥,是南初筝为了往上爬,把亲事给换了。导致秦朗对南初筝很是厌恶了一段时间。在秦朗的心目中,南初筝就跟所有乡野长大,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一样。因为想要攀附上一门好的亲事,所以就设计抢了妹妹的婚事。要不是南初筝后来和秦朗争吵,说出她与阎罗司、南家的关系,以此证明自己并非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只怕秦朗会一直厌恶南初筝到底。有阎罗司和千年世家给南初筝兜底,一个十皇子配南初筝。还真不是南初筝高攀。是秦朗捡到了宝才是。花园之中的南初筝,回忆着上辈子的点点滴滴,她就这么陷入了一个自证的怪圈。拼命的在楚家和秦朗面前,证明自己的为人。她不虚荣,不想往上爬,不攀附权贵,不其实这根本就是一个误区。当她看清那些人,本就是不值得的杂碎时,也就根本不需要证明自己,而摊出自己的所有底牌。所以秦朗能不能看清楚净月的真面目,南初筝是一点儿都不介意。最好他上辈子不知道,这辈子也一直不知道。就让秦朗追求他的真爱,追求他上辈子的爱而不得。然后被楚净月戴绿帽,让楚净月惹出笑话,在秦朗背后指指点点。渣男贱女一辈子相亲相爱的锁死。不好吗?“姑娘。”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殿后的一簇花树边。小金和小铁同时面色一凛,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花树下的秦朗。他居然能在金银铜铁的看守下,从偏殿的外面,进了后殿?秦朗是怎么进来的?南初筝也是愣了一瞬。她看着秦朗,突然想起赤莲死的那日,外围负责清场的警戒线,发现了一名蒙面人。那人的武功高强,直接冲破了南家人警戒线,跑的无影无踪。赤莲当天是去见她主子的。但却拉了楚新黎当挡箭牌。现在楚新黎还被关在阎罗司的大狱里,过得生不如死。秦朗却反常的,一再往她面前凑。南初筝微微拧着眉头,看着星空下的秦朗。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是重生回来的。他很小的时候就重生回来了。他练了很高的武功,布了不知多少局。他的触须太长,卫大夫这颗棋子的变动,还只是其中之一。秦朗朝着南初筝拱手,眼神很深邃,“真巧,那日西市一别,居然能在这里遇见姑娘。”“是啊,挺巧。”南初筝努力的让自己神情平淡,仿若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一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是挺巧的。”,!秦朗半天无话,只是看着南初筝,姿态上仿若在压抑着翻天倒海般的情绪,“听说姑娘是楚家的嫡女,不知那日与姑娘在一起的,可是姑娘的养兄?”南初筝的手指动了动,恨不得直接给秦朗一剑。但她面对的,是一个她未知的怪物。可怕的是这个怪物,对她却是了如指掌。南初筝只能装作初次相识,被冒犯一般蹙眉,“这与你有任何关系?”她转身,制止小金要杀人的举动。秦朗既然敢出现在这里,他不会没有准备。一个重生回来的皇子,究竟有多大的能量,还有多少人被他提前调动了?南初筝带着一脸杀意小金、小铁往回走,“出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秦朗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南初筝的背影。他似乎松了口气。筝儿不是与他一般重生的。否则她早该口出恶言,甚至气他的欺骗,气他不该鱼目当成珍珠,把楚净月当成个宝了。她上辈子自尽在他的面前,南辰桡却连尸首都不给他留下。便是翻落悬崖,那个疯子都要拖着南初筝一起。南辰桡不好对付。要将一切都掰回原位,只能让筝儿回到楚家,并让筝儿主动走到他的身边。秦朗要让筝儿爱他,让筝儿主动的去找南辰桡吵闹,要嫁给他。并让筝儿主动的拿着南辰桡的势力,扶植壮大他。他才有这个能力,与南辰桡相抗衡。而现在,秦朗只能看着筝儿又走回内殿,回到南辰桡的身边去。秦朗捏紧的拳头松开,又重新捏紧。他笃定了筝儿正在被南辰桡强迫,做些她不愿意做的事。于是他开口,“楚姑娘”一滴水,从内殿突然弹出,直逼秦朗的眉心。他轻松躲开。待再站稳时,南辰桡带着一张难看的脸,头昏目眩的站在南初筝的身边,“十皇子,藏的还挺深啊。”阎罗司设立多年,南辰桡从未曾听说过,十皇子是会武的。:()被偏执家主独宠,全帝都城都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