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一片断肢残骸中,南初筝抱着南辰桡支离破碎的身子。她抬眸,眼泪滚落,看着围绕在她身周的所谓亲人,泣血嘶吼,“为什么?为什么?”南辰桡有什么错?南家有什么错?为什么她的亲生兄长,她的亲阿爹,她的丈夫,要将整个南家屠杀殆尽?她丈夫秦朗,提着滴血的刀走上前,身后跟着南初筝的庶妹楚净月。那个在楚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姑娘。“姐姐,你不要太天真了,南家人手握阎罗司,南家不除,皇权旁落,整个天下都只认南姓。”“太子哥哥会不高兴的。”楚净月依偎在秦朗的怀里,难掩眼底的得意,“还得多谢姐姐,一直以来帮着我们对付南家,我们才能这么轻易的铲除掉南家呢。”南初筝心痛如绞,是她?原来她做为南家养女,受南家恩惠长大。最后回到楚家,明里暗里帮着壮大楚家,扶持秦朗继位太子。这是在害了南家,害了养兄?“初筝,不要再任性了,你放开南辰桡,到我的身边来。”秦朗皱着眉头,看着南初筝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我可以当做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拧着眉头,用刀尖指着南初筝,“如果你也执迷不悟,那南家今日的下场,便是你的。”这话说的多么无情。南初筝忍不住仰面哈哈的大笑,“真是可笑至极,你们以我亲人的名义,接近南家,屠杀南家所有人。”“如今还要我跟以前一样,做你们的好女儿好妻子?”她的手,握住秦朗的刀刃。鲜血从她的手心汩汩流出,落在南辰桡的脸上。她怀里的南辰桡冷白的脸上全是血,他尚有一丝气息,眼中透着心疼,“筝儿,放手听,听他们的话”南辰桡已经护不住南初筝了。现在南初筝只有听楚家人的话,听秦朗的话才能活下去。可是下一瞬,南初筝拉过秦朗的刀,往自己的脖子上划过。秦朗大惊,急忙丢下手里的刀,可是已经迟了。他绝没有想到,南初筝会这么决绝,用这样的方式逃离他的身边。“筝儿。”秦朗上前,想要捂住南初筝流血的脖子。她怀中的南辰桡,却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掌击在秦朗的心口上。“别碰她!”他翻身抱起南初筝,鲜血淋漓的两人,同时滚下悬崖。那些楚家人纷纷上前,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初筝!”“筝儿”南初筝一睁眼,就发现自己重生在了楚家。对面的生母周氏,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秦朗有多好多好。“你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该为自己多打算打算。”周氏看着南初筝,眼底是明晃晃的嫌弃。这个女儿,当初丢过几年,再找回来时,已经行为粗鄙,很难被教养好。而他们堂堂侯府,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个上不得体面的南初筝做嫡女。经常被帝都城的贵族阶层嘲笑。“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周氏不满的看着南初筝,口气冷疏,“你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原本坐在周氏对面的南初筝,恍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手上的皮肤稚嫩,她还好好儿的待在楚家,没有被周氏给嫁给落魄皇子秦朗。秦朗也没有借助南初筝的势力,成为太子。南辰桡也没有被她害死。整个南家如今还好好儿的,手握阎罗司,隐藏在整个大盛皇朝的背后,操纵风雨。她没有在秦朗的身边蹉跎那么多年。最后被她全心全意相待的亲生家人蛊惑,带他们进入军镇,将南家上下毒晕。最后眼睁睁看着南家和所有阎罗司卫,被屠杀的一干二净。南初筝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你是在发什么疯?”周氏一拍桌子,眼底的厌恶显而易见,“果真是在乡野里长大的,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她看着气道:“当初真不该把你找回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让别人知道你这么疯疯癫癫,又该怀疑我们楚家的门风了。”南初筝突然止住笑容,直直的看着周氏。是了,这个时候,楚家应当还不知道,她走丢的那些年,其实是被大盛朝最神秘的阎罗司收养。楚家人只当她生长在乡野,却不知她受训阎罗司,在最神秘,最有权势的南家长大。所以南初筝刚刚回到楚家的这段时间,很是被这些亲人瞧不起。后来是她为了讨好这些楚家人,自曝出南家手握阎罗司一事。让楚家人宛若附骨之蛆,只觉有机可趁,借助南初筝攀附上了阎罗司。,!最后楚家人借助阎罗司在大盛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那个落魄皇子也因为南初筝的关系,有了阎罗司和南家的助力,登上了太子之位。就在南初筝觉得未来的一切都花团锦簇之时一场针对南家,由楚家与秦朗蓄谋已久的屠杀开始了。“那你现在就将我赶出楚家便是。”“反正也是两看相厌。”她的表情认真,眼神中全无往日对周氏的孺慕。这辈子,南初筝重生回来的不是时候。她本不想进楚家的门,但却重生到了刚刚回到楚家的时候。还好的是,这辈子她还没有嫁给秦朗。南初筝咬牙发誓,这辈子,谁也别想借着她,再次攀附上南家。不仅如此,她还要上辈子的楚家人和秦朗血债血偿。那些欺骗、利用,以及背地里的嘲笑与轻蔑。这辈子都该讨回来。周氏一噎,气的抬手就来扇南初筝一巴掌,“你放肆,几日未曾教训你,你都忘了不该顶撞你阿娘了是吧?”因着周氏的不喜,南初筝经常挨打。没有规矩要挨打,说话不得楚家人心意要挨打。为了楚家的安危,南初筝从来不将这些打骂告知给养兄。想起南辰桡,南初筝内心一阵疼痛酸楚。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儿郎,最后死的那么惨。南初筝眼眸一厉,抬手抓住了周氏甩过来的手腕。“侯夫人。”她的称呼,让周氏一愣。“你,你叫我什么?”自从南初筝被找了回来之后,她就一直称周氏为阿娘。从未曾用着这样冷漠疏冷的语气称呼她过。“我说侯夫人,有些事也该适可而止。”南初筝一抬手,甩开了周氏的手腕,她用着极为冷漠的语气,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周氏,“别总是把我当成个傻子。”:()被偏执家主独宠,全帝都城都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