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窗外的光透过窗户洒在顾司脸上,蛰开了顾司的眼睛。日光让他惊恐的猛然起身。说好守夜,竟然睡着了,说好的保护云青彦呢?他又是自责又是愧疚,骂了自己几万遍。可他睡眠质量一向不怎么样,怎么可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疑惑中,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燃尽的香灰上。他掀开被子,蹲在桌子旁,用手指摸了点香灰放在鼻尖下嗅了嗅。没啥味,他也没感到困倦,要不尝尝?他试探的伸出舌头。“你干嘛呢?饿得舔灰了?”顾司吓得手一抖,赶紧往后藏,偏过头,看见万山月在门边,单手扶着门,神情微妙的看着自己。这些人走路怎么都没声音呢他默了默说:“我感觉我好像阴气综合征发作了你有药吗?给我来两颗。”“什么阴气综合征,你那就是困了,鬼怪世界人的负面状态都会一定程度的放大,情绪和身体状况都是如此。没有人能一直熬着不睡。”“可云青彦就行啊诶?他人呢?”顾司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睡在云青彦床上,云青彦不在房间,他不是要靠着阵法抵御阴气不能出去吗?“他在客厅,外面我也安置了阵法。”顾司听见这话赶紧跑了出去。云青彦坐在沙发上,裹着被子,只伸出两只如玉般洁白的手捧着一杯热茶,慢慢的啜着。他听见动静抬起头,带着秋水的眼眸看了过来,看见是顾司便朝他吩咐:“去看看我外套干了没。”顾司一边给他取外套,一边道歉:“抱歉啊,说好守夜,我睡着了昨晚有发生什么吗?”“没事,死了三个人,大概是被鬼怪杀掉的,楼下在清理,你要看看吗。”死了三个人?这叫没事???顾司震惊的同时更加自责,这么大的事,自己完全不知道。万一昨夜靠他守夜,这鬼怪杀向这边,他岂不是害死了他们吗云青彦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安慰道:“没事,我们不都好好的吗。”这话让顾司更加悔愧难当,全职佣人是他这辈子见过待遇最好的工作,包吃包住还有钱。他!顾司,一个向全职佣人努力的临时工!要求没达标就罢了,干点事还搞砸。还好云青彦心软又宽宏不行,自己下次绝对不可以再出这样的纰漏。万山月就静静地看着前辈演,等觉得差不多了,才提议:“下去吃饭吗?”“你们去吧,我就不出去了。”云青彦甚至没有主动要求两人给他带饭。但顾司又怎么会让他饿着,下去先要求万山月去用权限拿食盒。然后又小跑着给云青彦送上去,再重新下来吃饭。保育员确实很苦,尤其是在昨夜又少了三个人的情况下,那三人的活分摊到别人身上显然活会更加繁重。所有人的脸上都是说不出的疲惫。修女的鞭子,狠狠的抽到想多拿一个麻将大馒头的年轻人身上:“一人一个,你怎么敢多拿?”年轻人迫于鞭子的威力,没敢动手,嘴里却骂骂咧咧:“从早干到晚,就吃一个这么小的馒头哪吃得饱?”而他身后的汪老太,趁修女在抽别人不注意她时赶紧撑开自己的手提袋塞了好几个馒头进去。古人盯着汪老太的动作没有戳穿,他看着拿了十个馒头的顾司叹息着抱怨:“活着的时候生在乱世缺衣少食,大冬天的也穿单衣在敌人的包围中为了不出卖兄弟也为求生机,只能跳崖求生,没想到跳崖求生竟然还算自尽,好吧,自尽就自尽吧死都死了没想到还是缺衣少食算了,一个馒头也算是有吃的”顾司沉默着听着他抱怨,一方面觉得冥府的审核不靠谱,另一方面也有些同情他,于是将手里的馒头递了五个给他。古人一脸惊喜的接过馒头,满脸谄媚:“小兄弟,你可真是个好人,以后需要我的地方说一声,我一定帮你。君子一言九鼎!我叫刘裴之”顾司笑了下,没接话,走开了。这种世界,谁能帮到谁啊。现在说的再好听,真到生死关头谁又会帮谁?下一刻,顾司看着排队领馒头的口罩七人组有些诧异,戴黑口罩四人有点惨,统统断手断脚,粗劣的绑着绷带。伤,估计是万山月弄的,那这万山月也是个人才,把人打成这样竟然能一点动静都不闹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顾司有点羡慕。顾司以为昨夜死的三人是夜晚在地下室没出来的蓝口罩三人。但他们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那意思是在地下室过夜并不会触怒鬼怪吗?他又打量着剩下人,两个老人还在,两个古人还在好像死的是那个背书包的学生,还有两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反正顾司是不记得他们了难道没存在感会导致死亡?也不对啊,那个学生挺有存在感的,每次看见他都在干活,特别勤快。“你发现了吗?”万山月小声说。“戴蓝口罩的没死,但我刚从天窗看过,水池里的婴儿不见了。他们应该知道死婴去了哪了。”“还有呢?”顾司抿紧嘴唇,思索了半天,对方总不可能是问他看见黑口罩那四人的惨状吧,他最终说:“没有了。”万山月似乎对他的观察能力微微有些失望,叹了一声说:“修女少了一个,死的那三个都干了很多的活,那个学生是因为同情这些孩子,就更加认真,做的更多,另外两个死者则是看上去比较好欺负,于是那几个老手就将活悄悄的扔给他们干。”顾司感慨万山月观察入微,又问:“对了,那四个戴黑口罩的有什么行动,你盯了吗?”:()修仙异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