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软,太绵,太招人爱,凌远根本拒绝不了他。抽插的热度太剧烈,火瞬间就烧到了脑子。无法思考,无暇思考,李熏然在凌远面前一览无余,心肝脾肾哪儿都一指一个准。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什么角度能让他呻吟,何种力道能让他尖叫。他操他轻熟地像一台最简单的手术,早就演练过成百上千遍,胸有成竹,稳操胜券,亦步亦趋,绝无失手。这种在床上压倒性的强势让李熏然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他整个人被活生生的撑开了,酸胀和疼痛如是,快感亦如是。他四肢酸麻,爱与痛都由人赐予,被身体里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器物干到失声惊叫,喘息连连。爽和疼像电流一样在全身游走,他根本分不清,也许本来就分不清。凌远先还收敛,后头便放纵起来。软热的身体由不得他压抑。李熏然被他压在身下,钉在床上,被越来越重的顶撞干得快喊不出声。他要求饶,然而一开口就只能呻吟。他快要熟透了,可凌远还是不放过他,操他的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榨出汁水。离跨过界限仅有一步之遥,但凌远让他神魂予受,赐他无边欢愉,又偏偏让他求而不得,鞭笞他,折磨他,让他丢盔弃甲,甘拜下风。于是李熏然只能带着哽咽着喊他:“凌远……凌远……”他边喊边拽着凌远的头发把他拉下来接吻,舌头跟下面一样黏腻。凌远本来就己经不太撑得住,便腾出一只手去给他安慰,又用吻把他最后的呻吟全都堵在嘴里。他们几乎同时射出来。凌远仰躺着,喘着气缓了半天,一直蒙在眼前的那层黯淡的黑才慢慢散去。他身边的李熏然看起来己经快要睡着了,感觉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地朝他身边靠了靠。未尽的肾上腺素让凌远的心抽紧了一下,他忍不住把李熏然挽到怀里,不带任何情欲地亲了亲他半睁不睁的眼睛。李熏然的回应是把整个人埋进他怀里。他闷闷地说:“欢迎回家,凌远。”19、天使与魔鬼(四)凌远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李熏然。他脑子里转了几转,想问的话太多,结果最先出口的,居然是一句下意识的“你吃过晚饭了没”。李熏然身后的欧阳霖顿时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凌远问完了才觉得不妥,难得的窘迫起来。李熏然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又问:“你怎么在这?”之前坐在楼梯间里的少年已经站起来,眼睛在凌远和李熏然之间转了几转,颤抖着又喊了一声:“凌叔叔?”凌远叹了口气,侧身摸了摸他的头:“小源,你别怕,我去跟他们说几句话,很快就回来。”他安抚好这孩子才进屋,先跟欧阳霖打了招呼,然后才转向李熏然:“找个地方说话。”结果李熏然转身把他带进了厨房。这时候欧阳霖才看出来凌远脸色相当的差,他声音嘶哑,情绪低落:“被害的是我的一个同事韩琦……她算是我师姐,读书的时候照顾过我不少。”韩琦是第一医院胸外科的第二把刀,专业过硬,生活上却多少不如意。他们夫妻两个感情不和有些年头了,前段时间刚离的婚,她自己带着领养的儿子韩源生活。韩源年纪还小,但是聪明,读书的时候跳了几级,14岁就读了高三,难怪刚才李熏然见他的时候觉得他比正常高三学生显小得多。凌远跟韩琦关系不错,见过韩源几次,算是熟悉。韩琦出了事,韩源虽然聪明早慧,毕竟还是个孩子,这种时候没大人在场不行。韩琦父母过世得早,有个哥哥在东北,一时半会地联系不上,他前养父的电话也打不通,又没别人可找,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凌远的头上。欧阳霖夹在他们两个之间总觉得分外不自在,凌远说话的时候还好,一安静下来,他就整个人都不知道往哪里呆似的难受,又见凌远一副似有所言的模样,赶紧找了个借口,头也不回地溜了。他走没影了,凌远才又开口:“熏然,小源他家里没人了,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今天晚上……”话还没说完,李熏然就干脆利落地点头:“好,今天我回局里住。”他神情坦荡,并没有一点不满,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凌远更心虚,他叹了口气,不安地开口:“抱歉。”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让李熏然笑起来,虽然在这样的情势下,他的笑容只是一闪即逝:“没什么好抱歉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还是说你其实更希望我对你无理取闹?”眼见四下无人,他飞快地凑上去拥抱了一下凌远,额头贴着额头,只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温度,又迅速地退开。